直到进京的马车开始启动,郑晴琅他们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只是,接下来的旅行并不轻松。
他们一行人马,从云南胜境关出关,经过贵州、湖广、河南、直隶……全程近两千八百多公里,水陆并用,才堪堪在十二月初到达了京城。
要不是如今的薛家已经不愁这点“盘缠”了,陆路坐的是舒适的马车,水路买的是上好的仓房,一路遇到驿站都是上房,恐怕人都得赶路赶抑郁了。
终于,马车在一处大门口挂着薛宅的房屋门口停下,门房确定来人是谁后,便忙不迭得派人进去传话了。
很快,薛满仓、周青梅、薛晓夏匆匆赶过来大门口,迎接许久不见的家里人。
“娘”、“奶奶”、“二婶”、“弟妹”、“堂弟”、“堂哥”……各种称呼从不同人的嘴里喊出来,大家站在门口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才在下人的提醒下,进屋叙话。
一坐定,周青梅看到那么多张久违的面孔,忍不住掏出手帕抹眼泪。
“一晃眼就两年多了,没想到子俊都娶媳妇了,可惜这边实在走不开,大伯母都没能参加你的成亲礼。”
两年多前,郑晴琅终于决定将作坊和铺子开到京城来。
彼时,薛子仁已经同汤小米完了婚,薛满仓和周青梅夫妇俩没什么挂心的事,便主动请缨,带了十几个愿意一同来京城发展的人手,就这么来京城闯荡了。
虽然有岳家提供了部分帮助,但从零开始的创业,还是在竞争如此激烈的京城,可想而知有多难。
也因此,他们这两年都没能够抽出时间回乡,春节都是在京城过得,也怪不得他们这会儿如此激动了。
郑晴琅将久未见面的薛晓夏揽在自己身上,同样眼眶湿润。
古代的交通太不方便了,大房一家六口分成了两批,这一分开就是两年。
薛子仁和汤小米夫妇俩、以及忙于拓展火锅店业务的薛晓春,留在了宜良县,薛晓夏则是一开始就跟着爹娘过来京城了。
“哎呀,早知道就安心在云南卖豆酱算了,我干嘛要让你们过来京城,如今分隔两地这么远,要见一面太难了。”
薛满仓见娘亲伤心,忙安慰道,“娘,也就头先这几年忙乱些,等稳定下来了,我们也是随时可以回乡的,您就不要太难受了。”
说完,他又瞄了一眼两个侄子,笑道,“说不定这回侄子两个又榜上有名,留了京城做官,那咱们一大家子干脆就定居在京城得了,这样不就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