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豁然起身,用手指着那作恶的男子,高声斥道:“你们欺人太甚,之前是我顾念太多,倒养大了你们的心思,既如此,就别怪我不给脸面了。”
郑晴琅一听,懂了,这是熟人作案呀!为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她悄悄躲到屏风后面。
好在那两名恶人吓破了胆,低着头不敢直视苦主,所以倒没发现郑晴琅这个坏他们事的人。
那作恶的男子被这么厉声质问,知道事败了,脸色惨白如纸,有心为自己辩驳,嘴巴却被堵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至于戒贪,原本是打算收拾行装跑路的,还没走出后院大门,便被拿住了。一路求爷爷告奶奶都没让两位师兄放了自己,此刻身子抖如筛糠,几要跪不住。
无为大师听出了施害者和受害者必是有什么渊源,见那少女虽然气得身子发抖,却拿不出章程来,便主动开口。
“阿弥陀佛,施主莫气,若是信得过贫僧,这两人便交由我处置如何。贫僧同本地知县有几分交情,送过去,这两人自有赎罪的去处。”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因愤怒而发热的头脑,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大师何苦为这等恶人脏手,还是交由我处置吧。”
“既如此,施主随意。”无为大师没有坚持,几步向前,来到同样被堵住嘴的戒贪面前。
“你佛缘浅薄,贫僧本不该留你,奈何你自言佛心甚坚,贫僧便给你一个机缘。可惜,世事终究不能强求。此刻起,你便不再是太华寺戒贪了,而是俗世中人,万事自求多福吧。”
被逐出师门的戒贪一脸惊恐,强行挣脱武僧的禁锢,对着无为大师连连磕头。
无为大师不为所动,挥了挥手,让武僧将两人带去柴房,之后便由着那女子处置了。
那女子见状,也不好在僧房久留,绕到屏风后面,请了郑晴琅一起,希望她陪着自己去寻不见的丫鬟。
郑晴琅没了商讨供应豆制品的主事人,又不好拉着无为大师继续推进此事,便顺势跟着女子出了房门。
两人走在后院的廊下,先是沉默了一段路,那女子才幽幽开口。
“我爹是云南府知府岳忠明,您今日救我一命,日后但有所求,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岳府能够做到的,必定应下。”
郑晴琅早从这女子的衣着和气质,猜出她出身不凡,却不料这人竟是知府闺女,心中惊愕不已。
云南府府衙设在昆明县,这人怎么跑到宜良县来了,两地相隔几十公里,可不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