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的事搞定后,郑晴琅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除了五月中的时候,接了一次知县夫人的席面外,其余时间,每日就是按部就班的跟着家里人做豆腐,偶尔下下厨,不然就是去田地里头打打酱油。
薛家种稻谷的水田靠近河边,浇灌很方便,旱田就不成了,需要走老远去担水。
原本,地里的棉花还在苗期,为了蹲苗,促进根系下扎,其实并不需要经常浇水。但是,今年的雨水太少了,地面蒸发量高,所以得时不时浇水。
这日清早,郑晴琅照例和周青梅、薛晓春、绿萍三个上田浇水。
走在路上,她抬头望了一眼没有一点下雨迹象的老天感慨,“再不下雨,等到棉花蕾期,咱们这些人不得挑水挑断腰!”
薛晓春笑了笑道,“奶奶,你多虑了,还有差不多一个月才到蕾期呢,不至于一点雨都不下啦。”
周青梅也很有信心说道,“不是说‘星星稠,雨点流’吗?我昨晚瞧那星星老密了,今日倒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呢。”
“嘿,那敢情好,早点下,咱们也省点功夫。”郑晴琅随口应道。
话音刚落,东山那处突然响了一声闷雷,把她们几个吓了一大跳,紧接着,狂风大作,从远处卷来一层层乌云,很快汇集到一处,“啪嗒啪嗒”,豆大的雨点砸到了每个人的脸上。
“啊,还真下雨了,赶紧躲躲!”薛晓春最先反应过来,拉着奶奶就要往树底下躲去。
郑晴琅一头黑线,这丫头,是嫌雷劈不到咱们吗?她赶紧刹住脚步,喊道,“去树底下干啥,照样被雨淋,前面几步就是你水生叔家呢。”
薛晓春有些慌不择路了,听见奶奶这么一说,便改了方向,一行人径直往水生叔家门口赶去。
水生叔夫妇俩在家,正在感叹“终于下雨了”,远远瞧见几人冒雨前来,赶紧披了蓑衣去开院门,将几人迎到了屋内。
“这雨可真急呐,我和孩子们刚说着,让老天爷赶紧下点雨,好歹让咱们歇歇,不用每天挑水浇田的,这话还没说完呢,轰隆一声就下了,幸亏还没到地里头,那里无遮无拦的,指定成落汤鸡了。”
郑晴琅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水生叔媳妇田氏递过来的布巾,道了声谢,将沾了雨水的头上脸上擦拭干净。
水生叔在一旁招呼他们喝热水,然后乐呵呵得说道,“这么说,咱们可得感谢你了,你这一说,老天爷给面,当场就给下了雨。你不知道,前几天我们几个老头儿在一块说话,都怕再不下雨,村里要闹旱了,到时候可不了得咯。”
“嗐,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凑巧而已。我说你们就是瞎操心,那大河的水还多着嘞,顶多就是费点力气挑水,哪有到闹干旱的地步呀。”郑晴琅不以为意得说道。
水生叔点点头,望向外头那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脸上再也没有前几天的忧色。
“如你所说最好,咱们村里九成水田都是种的水稻,什么时候都缺不得水,前头的雨也确实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