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刘两个婆子一听,连忙松了手,然后起身往后退,守在了房门口。
雷氏双手得了自由,立时取下口中的布料,连呼好几声“冤枉”,接着便呜呜呜得直哭,眼泪跟倾倒的盘中滚珠一样,簌簌落下。
钟氏是个直爽人,平常最不耐烦人的眼泪,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又没怎么你,掉什么金疙瘩,你倒是说,本夫人怎么冤枉你了!也就老爷喜欢你这种调调,在我跟前,利落点回话,否则我先大棒子打你一顿。”
雷氏吓得眼泪一顿,不敢再抽泣,虽已行动自如,也不起身,而是膝行向前,靠近钟氏说话。
“夫人容禀,实在没有什么奸情,那外头男子是贱妾出阁前的邻家兄长,因即将远行,特来辞别。我们一人门内,一人门外,只说话叙旧,行事无半点越矩。却不想,正说话间,就有小厮婆子一拥而上,将我们分别拿下,一句话不给说,押了过来。”
“你既成了老爷的妾室,就该安守内院。别说什么邻家兄长了,就是你爹,也不是可以随意见的。更何况,瞒着我这个当家夫人,乔装相见外男,我觉得我会相信,你俩只是单纯的旧相识吗?怕不是正商量着怎么携细软私奔吧……”
“没有没有,贱妾虽年轻,但也知羞耻。‘好女不侍二夫’,既已是老爷的人了,就不会心存其他妄念。”雷氏慌忙摆手否认。
“哼,你若是知道羞耻,就不会有今日之举,还被底下人抓个正着了。”
钟氏冷笑,俯下身凑近跟前的雷氏,右手捏起她的下巴,仔细瞧了几眼。
“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呢,这梨花带雨的,把我的心都哭软了,也难怪进府才两年,就把老爷哄得七荤八素的。就连外头的邻家兄长都念念不忘,出个远门都要过来告别。”
说罢,她有些厌恶得丢开手,冷了心肠,厉声喝道,“雷氏,好声好气问你,你不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来人,把那个叫小草的丫鬟拿住,随便你们拷问,只尽快问出实话来。”
雷氏及笄后就入府,饱受主君宠爱,哪里经过这些,见自己的丫鬟将受拷打,连忙求饶,“不关小草的事,她只以为我是去见爹爹的人,我说,我都说,求夫人放过小草吧。”
钟氏听如此说,便摆了摆手,示意婆子行动暂缓。
雷氏见状,这才抽抽噎噎得将前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