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晴天炸雷,将李成锐固有的观念击个粉碎。他不禁问自己,他已经走得很远了吗?
“婶子,那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不该继续执着于考科举了?”
郑晴琅摇摇头,“我的意思是,别得失心太重,把好好一个人折腾坏了。就算考不上举人,你也有比普通人更多更好的退路,知足常乐,无欲则刚。多去外边走走看看,扩充一下眼界,体更多人间疾苦,把一颗心锻炼得强大些吧,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容易郁结于心了。”
李成锐将郑晴琅的话听了进去,颇有感触得点点头。
接着,想到自己刚刚那泡泪,面色一红,再对上郑晴琅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便有些不自在了。
郑晴琅看出来了,忙起身说道,“你爹去廖府找你媳妇了,估摸这快到了,我去前头迎一迎,你再躺躺吧。”
李成锐应是,一脸乖巧得躺回床上。他虽然已经清醒,还同郑晴琅说了好些话,但是这会儿还有点低烧,还需要休息。
目送郑晴琅掀开布帘出去后,他闭上双眼,心里只觉得轻松了几分,不似陷入昏迷前那样沉甸甸的。
郑晴琅站在门口等着,一边回顾自己同李成锐的对话,忍不住赞道,“行啊你,郑晴琅,又当了一回知心姐姐,哦不,按照辈分,是知心婶婶才对。”
她想着,万一哪天干不动掌勺的活了,她就去当个古代版的情感调节员得了。
正美滋滋得夸着自己时,那头村长李义善黑着脸回来了,身后没有跟着她预想到的人。
一时,她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不是吧,这丈夫生病了,公公亲自上门请人,廖氏竟然不为所动?夫妻俩过成这样子,还不如离婚算了!”
好在,李义善接下来的一番话打断了她的吐槽,也为廖氏平了这场“冤案”。
原来,他去得不巧,廖氏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回下坝村了,双方错过了。
只是,村长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着实不好,惹得郑晴琅忍不住发问,“既是错过了便没办法,村长你怎么这么生气呢?”
村长见问,长长得叹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良久,他实在觉得心里憋得慌,很想找个人倾诉,便低声说道,“我跟亲家公说了成锐生病的事,那边不派个人过来医馆看看就算了,连多问一句都没有。我就是觉得,自己当场真实瞎了眼,选了这么个亲家。”
郑晴琅恍然,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她有些不解,顺势问道,“我听说当初是廖家先派人上门说亲的,如今怎么会这副嘴脸,莫非真应了那句话,得到的就不懂得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