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原身真正和郑家断亲后,这三姐妹其实很少过来薛家,但是也不是全然没往来。
特别是原身守寡后,她们惦记着妹妹过得不好,时不时也会送点粮食周济一番,不过是瞒着郑志辉那边的。
这些力所能及的支持,一直到薛满仓长大成人、薛家的经济情况改善了不少后,她们才断了。
要说原身对这三姐妹的态度,感激自然是万分感激的,但是也会“怒其不争”。
郑家的女娃从小受压榨,嫁人后也没有改变被娘家剥削的命运,四姐妹中,只有原身敢于抗争,以致后来同娘家断了亲。
其余三姐妹,有的是天生性子柔弱,被娘家人洗脑了,所以不觉得自己是被剥削的那一个,有的虽然有抗争的想法,但因为夫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需要有一个娘家在后头撑腰,所以不得不妥协于现实。
四姐妹齐齐在薛家相见,上一次这样子,还是在原身的丈夫薛厚德意外死亡后,她们过来吊丧,顺便帮忙。
郑晴琅接待了她们三个,虽然大概猜到她们此行的目的,对她们这三个人却没什么意见,厌烦的只是利用她们的郑志辉。
三人在薛家堂屋那张八仙桌各占据一个方向后,不等她们开口,郑晴琅就先发制人了。
“大姐、二姐、小妹,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话撂这里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同郑志辉那一房人和解的。”
大姐是四姐妹中最柔弱的,听见三妹这么强硬一说,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只是小声感慨一句,“都是骨肉,何必呢。”
二姐最直率,她料定了三妹会是这个回答,不然也不会强撑着二十多年没回一次柳河村了,所以她很不在意得说道,“我知道,就是过来凑个数,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小妹是四姐妹中受到剥削最少的,毕竟什么事情都有前头三个姐姐顶着,所以对娘家的恶感最弱。
她听见三姐的话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道,“三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半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又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的,还是大哥主动放下身段跟你求和,差不多得了,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郑晴琅看在小妹往年也有帮忙薛家的份上,说话并没有很难听,只是提醒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不是我,只要我的行为不犯法,就请你不要对我的处事妄加评判。郑志辉或许在你眼中,还是个好大哥,但是对于我而言,就是个吸人血的恶魔。”
见小妹似乎还想反驳什么,她忙追加道,“你设身处地想一想,若你三十岁的时候,丈夫刚死没几天,你的亲大哥就谋划着让你抛夫弃子,另嫁一个老瘸子,为的就是赚一份彩礼。若是你,你真得能一点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