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过来,薛郑氏不让我们进屋搜人,还将我们打了一顿,分明就是心虚,后面我们打探许久,得知大丫确实在秋收那几天就来到下坝村了,村民多有见证,还请众薛氏族老劝劝这妇人,令她归还我郑氏女儿。否则,薛郑两族就要因为这个妇人结仇了,这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
郑晴琅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年轻姑娘,村民们当然知道。
特别是秋收暴雨次日,大家多去薛家取经,大都见过那姑娘一面,虽没有细问那姑娘的情况,但是经过后面郑家闹过后,大家便都明白了,那姑娘分明就是郑大丫。
薛厚义听完郑志辉的那番话后,即便心里门清,还是睁眼说瞎话,故作惊诧得说道,“哎呀,这堂弟妹家里突然多了一号人,我怎么不知道?”
紧接着,他又向郑晴琅问道,“堂弟妹,她说你家收留了郑大丫,可有此事?”
郑晴琅心知薛氏族老都站在自己这边了,因此,更加理直气壮了。
“哪有这么回事,我是石头缝里寻草籽,闲的没事干了,管人郑家的闲事干嘛,他们爱卖闺女卖闺女,爱送闺女去配冥婚就配冥婚,左右碍不着我,要是那叫大丫的闺女过来找我,我指定大扫把赶出去,又不是什么有来往的人,谁还收留她呀,哦,粮食不要钱的吗?”
薛厚义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等她说完后,便对郑志辉那边说道,“听听,薛家确实没有理由收留郑家的大闺女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干?特别是今年歉收,谁家里头都不宽裕呢。”
郑志辉哪里听得这些,他儿子已经打听过了,郑大丫确实在这里,为了钱家许诺的五十两彩礼,他今天是一定要带走孙女的。
“谁不知道她家如今发达了,在镇上开了豆腐坊,别说一个大丫,就算是十个,她也养得起。众位族老,你们不知道,我这个妹妹,装了十多年的纯良恭顺,等到嫁了人,突然翻脸不认人了,以至于后来同娘家断绝了关系。我知道,她一直觉得郑家苛待了她,这是记着仇,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膈应我家呢。”
“可是,当父母的偏疼我,难道是我的错吗?为何三妹要将这份仇记在我这个当大哥的身上,还搅扰我大孙女的亲事……”
说完,他似乎承受不住心中的悲怆,坐回椅子上,捂着头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自然有别的人代他说话,郑氏几个族老都是收了礼的,也是最护短的,看不惯郑晴琅全程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和语气,又开始出声指责她了,什么蛮横无理、不孝不悌,总之,把他们能够想到的所有不好的词汇都往她身上安。
郑晴琅也不拦着他们骂,甚至还阻止薛氏的族老开口对上那些老家伙。
等他们骂到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后,她才起身,冷笑道,“骂够了?骂够了就轮到我咯。”
说完,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她朝着那群虚伪的人激情开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