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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已大亮,成吉思汗这才被屋外清脆的鸟鸣声叫醒了。已经很多年没有睡得这么踏实放松了,起来以后感觉神清目明,用清水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衫,成吉思汗拉开房门走到庭院中。
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在院落中弥散着,绿丛中、小树上、池塘里红的、白的、粉的、紫的、黄的百合花、荷花、兰花、芍药花、茉莉花、栀子花竞相绽放,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
花园中那刻画着太极八卦图的青石板上,丘处机一身白袍,动如游云,正在舞剑,成吉思汗便饶有兴趣的驻足观看。但见丘处机左手捏剑诀,右手执长剑,动作时而凝重滞缓稳如泰山,时而又轻灵连绵如蛟龙出水;飘逸中不失沉稳,稳重中透着轻盈,端的是行云流水、刚柔并济,哪里像是一位已至耄耋之年的老人。
成吉思汗不禁叫了一声好,丘处机听见,缓缓收势吐纳,将剑入鞘,走了过来:“大汗可歇息好了?”成吉思汗好奇问道:“老神仙这练的是何种剑法,为何本汗从未见过?”丘处机笑了:“贫道练的是道家遵循天地自然之道所创剑法,讲求的是修身养性罢了,怎能入得了大汗的慧眼。”
听了此话,成吉思汗不免有丝得意,自感驰骋沙场几十年,对武功还是颇为自负的,忍不住评判一番:“老神仙这剑法固然是飘逸灵动,煞是好看,然上阵杀敌,恐怕是毫无用武之处啊。”丘处机仍是满目笑意:“这天下武功或许不只杀戮、取人性命,亦可凝神静气,修身养性,于延年益寿大有裨益呢。贫道之所言皆因万事万物均有两面,此乃道家所奉之阴阳两仪道法。”
成吉思汗问道:“何谓阴阳两仪之道?”丘处机答道:“天地混沌初开之时,即有阴阳两仪,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此消彼长。一阴一阳之谓道也,阳极生阴,阴极生阳,万象不离其中,故而言之万事万物皆有两面,且是无休无止交替变化、相为关联,此即为太极之奥义。”
成吉思汗听得云里雾里,不禁有丝着急:“朕乃武夫出身,实在是听不懂老神仙所言何意。”丘处机微微笑道:“就譬如杀极有生,生极有杀。大汗一生开疆拓土,杀戮无数,自然引得无数人恨之入骨,此为杀。然从另一面而言,大汗杀戮后取得天下一统,却又可使天下黎民百姓避免连年各国战乱之苦,于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百姓生活安康,如此岂不是做的又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此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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