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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踏过最后一块浮岩,前方豁然开朗——一座幽谷横亘眼前,入口处是一方悬浮的石台。 晨光在幽谷前凝滞,粉白的光雾在谷底脉动,每一缕都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的低语。王沐阳站在石台边缘,指尖微微颤动,那股自袖口血渍蔓延而出的温热,此刻已顺着经脉攀至肩颈,仿佛有无数细丝在皮下轻轻拨动。他没有抬手去触碰,只是缓缓闭眼,任桃花传承的青气在丹田中流转,试图平复血脉中的异样牵引。
李欣烨将玉屑封入双层玉盒的瞬间,药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震,像是被抽去了某种支撑。她立即将灵盘贴于掌心,盘面虽仍昏暗,但边缘浮现出一圈极淡的波纹,频率与谷底光芒完全同步。她低声开口:“不是我们在靠近它——是它在拉我们,一寸一寸,把我们的灵识往里拽。”
黄文杰咬牙站在两人之间,肩胛处的粉斑已蔓延至脊背,蛛网般的脉络随心跳明灭。他抬手摸了摸旧伤,指尖传来异样的温润,不似血肉,倒像是被某种液体浸透的玉石。他猛地甩头,试图驱散脑海中翻涌的杂念——祠堂的瓦片在幻象中一片片剥落,祖先牌位倾倒,尘土飞扬,可那画面太过清晰,竟让他一时分不清是记忆,还是被植入的影子。
“别盯着光。”王沐阳忽然出声,声音低沉却清晰,像是从一口深井中传出。他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青芒,桃花符在袖中无声燃起,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屏障,将三人围拢。他没有解释,只是将左手按在胸口,默念传承口诀。刹那间,谷底的粉光竟随之明灭,如同回应某种古老的节律。
李欣烨眼角微动,捕捉到了那一瞬的异样。她未言,只是将清心符握得更紧。符纸边缘已泛起微黄,那是灵力即将耗尽的征兆。她知道,若再不做出决断,三人将不再是“进入”幽谷,而是被彻底吞噬。
黄文杰忽然低吼一声,矛尖重重顿地,石台裂开一道细缝。他额角渗出冷汗,声音沙哑:“我看见了……不是幻觉,是真实的。祠堂塌了,族老跪在废墟里,手里攥着半块残碑——上面刻的是我的名字。”他抬头,目光灼灼,“它知道我们怕什么,它在用我们最不敢想的东西,把我们往里引。”
“正因如此,才不能退。”李欣烨终于开口,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她将清心符置于掌心,指尖划过符面,一道青烟袅袅升起,如细蛇般缠绕三人手腕。烟气拂过石壁的刹那,岩面浮现出极淡的纹路——锁链缠绕花枝,枝头绽放三瓣残花。王沐阳瞳孔微缩,那纹路与他体内传承符印的背面,竟有七分相似。
他没有点破,只是伸出手,分别搭在李欣烨与黄文杰的肩上。青气自掌心涌出,不再如以往那般单向牵引,而是形成一道循环的灵流,将三人的气息串联。李欣烨立刻会意,闭目吟诵静心诀,音节如珠落玉盘,黄文杰则以矛尖轻点地面,节奏沉稳如鼓,与咒音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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