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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裂隙吞没最后一缕雾光的刹那,王沐阳脚底触到一片温润如玉的岩石。那质感与外界粗粝青黑岩壁截然不同,仿佛踏入了某种活物的躯壳内部。他下意识收紧手臂,黄文杰的呼吸仍微弱,肩胛处的藤纹在幽暗中泛起一丝粉晕,如同沉睡的脉搏。李欣烨紧随其后,指尖刚触及门内空气,灵盘残片便剧烈震颤,玉面裂痕中渗出一缕极淡的青芒,直指幽谷深处。
“别出声。”她低语,声音被厚重的气流压成一线。
王沐阳点头,掌心悄然泛起青气,覆上黄文杰伤口。可就在青气与藤纹接触的瞬间,一股反向吸力自空气中逸散的微光中传来,他经脉竟微微一麻,仿佛体内灵力被无形之物舔舐了一口。他瞳孔微缩,迅速收力,却见那缕被吸收的青气并未消散,而是融入四周光尘,化作一点微不可察的涟漪,向深处荡去。
李欣烨已将残片贴于额前,闭目感应。她眉心轻蹙:“灵盘……不再指路了。” “什么意思?” “它在震动,不是因为方向,而是……共鸣。”她睁开眼,眸中映着幽谷深处若隐若现的浮石群,“我们已经到了‘边缘’。”
王沐阳抬眼望去。前方无路,唯有无数浮空石块悬浮于半空,高低错落,随一阵低频嗡鸣缓缓起伏,如同呼吸。每一块石头表面都刻着残缺符文,与石门外的“生—困—乱—灭”同源,却更加扭曲,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改写过。他将青铜铃铛从胸前取下,系于腰间。铃身刚稳,便与地面嗡鸣同步震颤,内壁裂痕中渗出的微光竟随频率明灭,如心跳般规律。
“它在回应。”他低声道。
李欣烨凝视浮石,忽然伸手虚按:“灵气流速不对。我们体内的灵力……运转快了。” 话音未落,她指尖一颤,一缕青色灵力自经脉溢出,在空中划出弧线,竟自行加速,几乎失控。她立即掐诀,以静心诀反向牵引,才勉强将其归入丹田。
王沐阳也察觉异样。他尝试运转桃花传承的青气循环,却发现灵力在经脉中奔涌如潮,稍一催动便有冲关之势。他不敢强控,只得放缓节奏,任其自然流动。可越是放松,那股力量越是汹涌,仿佛体内有另一股意志在引导。他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并非恶意,而像某种古老意志在无声渗透,试图将他们纳入某种既定轨迹。他不敢抗拒,只能以“顺流心法”为盾,一点点化解冲击。
李欣烨见状,也调整呼吸,以云裳门静心诀缓缓调和周身气机。她发丝无风自动,周身浮起一层极淡的青光,如同被月华浸染。两人灵力在空气中悄然交感,形成短暂共振,竟将四周紊乱的灵气牵引成微弱的循环场。
浮石区的节奏似乎因此缓了一瞬。
黄文杰在此时低语,声音模糊却清晰可辨:“它在听……它记得铃声……” 王沐阳睁眼,低头看向他。藤纹搏动的频率竟与铃铛震频隐隐同步,仿佛某种沉睡的记忆正在苏醒。他未及细想,脚下一块浮石突然下沉半寸,符文亮起猩红光芒。他立即抬脚,跃向左侧石块,可那石块却未按规律升起,反而骤然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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