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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髓祭坛上的裂缝不断扩大，刘周站在边缘，看着下方数以千计的培养舱。每个透明容器里都漂浮着苏雨晴——有的闭目沉睡，有的睁着空洞的眼睛，还有几个正在用指甲刮擦舱壁，留下道道血痕。
"认知污染达到临界值。"零号的声音在神经回路里炸响，"建议立即关闭视觉接收！"
刘周却死死盯着最近的培养舱。那个苏雨晴的克隆体突然停止抓挠，对他做出唇语："星图在佛手。"话音刚落，她的眼球便爆裂开来，黑色机械虫群从眼眶涌出，瞬间填满整个培养舱。
祭坛剧烈震动。青龙星髓表面的黑雾凝聚成月轮的模样，十二只机械羽翼完全展开，每片羽毛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刘周。最中央的羽毛上，显示着他第一次见到苏雨晴的场景——桃花树下，少女转身时发梢沾着花瓣，可如今细看，她耳后分明有微型接口的闪光。
"你本该是最完美的执行者。"月轮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她挥手洒出数据流，在空中组成刘周的人生时间轴，"孤儿院被选中的那天，植入星髓碎片时没有排异反应，甚至能在虚拟层自主觉醒《时空编码》..."时间轴突然在青鸾宗阶段分裂成无数支线，"可惜总是被情感变量干扰。"
刘周冷笑，心脏处的星图突然外放，将整座祭坛笼罩在蓝色光晕中。光晕所及之处，培养舱接连爆裂，克隆体们化作光粒汇入星图。月轮发出高频尖啸，机械羽翼射出密集光束，却在触及蓝光时诡异地弯曲，反而击穿了上方的"天空"。
苍穹如镜面般碎裂。巨大裂缝后露出齿轮咬合的机械结构，某个直径数公里的金属环正在缓缓旋转。刘周瞳孔收缩——那分明是空间站的某个组件！
"来不及了。"月轮突然停止攻击，金属面孔浮现裂纹，"守夜人已经启动最终协议。"她指向祭坛中央，青龙星髓正在坍缩成黑洞，强大的吸力开始撕扯周围空间。
刘周感到《时空编码》在体内沸腾。七个数据节点自动重组，形成与空间站机械环对应的能量回路。当黑洞扩大到三米直径时，他突然纵身跃入！
"错误！错误！"月轮的警告声变得扭曲。刘周在坠入黑暗的瞬间看到她机械外壳彻底崩裂，露出与苏雨晴一模一样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人类情感。
黑洞内部是数据风暴的海洋。刘周的身体分解成基础代码，又在风暴中不断重组。每秒钟都有万亿字节的信息冲刷而过：地球公元2187年的战争记录、火星殖民地暴动的全息影像、半人马座α空间站的实验日志...这些根本不是净瓶界应有的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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