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说不清自己心里头的感受,因着原本她也没将柳依依那些话往心里去。
但如果原先是蒙着一层雾,现如今听了元酒儿这话,便好似拨开了山中的云雾,见到了庐山真面目,见到了柳依依真正的嘴脸。
还真是打肿脸称胖子。
成了笑话却不知。
难怪这段时日,总爱在自己面前显摆,还真是越没有的东西,越加爱炫耀。
秦柳瑟弯起唇角笑笑,没有用上位者的姿态跟元酒儿打太极,而是直接眼带笑意的与她说,“你的意思,本宫都知道了。”
许多话,能说破却不能完全说出来,元酒儿知道自己的意思得到了她的会意,便也裂开嘴笑了。
那日到了猎场后,皇上不过歇息了一夜,第二日,便马不停蹄地长驱直入,进了深山。
直到最后一日早晨,才收起帐篷,在一片震撼马蹄声中,回了猎场。
中间那段日子,虽然郎君没有在猎场,但每日都有人一车车地将猎物往山下送。
而他们这些女眷,每日也经由这些捡猎物的人回来,才能得到郎君的消息,每日都被告知,这郎君们入山,入得更深了,捡回来的猎物,也更加珍稀凶猛了。
元酒儿也是听自家郎君说的,说那时在山中,永嘉帝跟嗜血一般,对着猎物紧追不放,为着那稀有的紫貂毛,整整追了三日。
严守御自然是舍命奉陪,毕竟男儿血性,秋猎又是许久一次,自然得尽兴。
而回了侯府后,只有夫妻俩的时刻,严守御才又说了,觉着那几日,永嘉帝应当心情不佳,才会如此嗜血,以此释放。
不过,这严守御也只是猜测,是以元酒儿自然也不会跟秦柳瑟说。
元酒儿一时又想到,这回永嘉帝没有带秦柳瑟,而是领着柳依依去的猎场,可今日在这千秋宴上,瞧着柳依依的位置,又并不靠前,且永嘉帝也没有给她不同的眼色,便又琢磨着,是不是这皇贵妃和永嘉帝闹别扭了。
她原本以为皇贵妃娘娘知道这事后,应当会高兴的,但现如今看来,好似十分平静,元酒儿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想岔了。
想来这皇贵妃娘娘,并不是很在意去猎场与永嘉帝作陪的人不是自己这件事。
不过,不管秦柳瑟在不在意,这件事总有别的人放在心上。
“她这么说的?”永嘉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