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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之时才入睡,秦柳瑟再次醒来,已经过了辰时,太阳都上三竿了。
秦柳瑟在睡梦中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可浑身上下酸胀得紧,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怎么也不愿意起来。
“起身吧,该用点早膳了。用了想睡,再接着睡。”浅色的鱼戏鸳鸯床帘子被人从外面拨开,永嘉帝坐在床边,伸手捏了捏秦柳瑟的脸。
秦柳瑟立刻醒了,却依旧嗔着永嘉帝,眼神全然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可别以为在她这儿,有什么“夫妻哪有隔夜仇”这种话。
话都是人的嘴说的,她今日,便破一破这个规矩。
秦柳瑟拥着被子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穿戴整齐的永嘉帝,也不知他是何时醒来的,自己居然都不知情。
更不知为何同样是鸡鸣之时才入睡的人,永嘉帝依旧能早起,半点没有疲惫困乏的意思。
秦柳瑟打着哈欠,直接无视屹立坐在一旁的永嘉帝,语气松散地朝站在外头的青青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二刻。”永嘉帝代替青青回答道。
秦柳瑟扫了他一眼,意思是谁问他话了,真是自作多情。
听到已经是辰时二刻,秦柳瑟麻溜的便把被子推到一边,准备起身穿衣。
这个时辰,实在不算早了。
虽说到了这皇家行宫,太皇太后没有给她立规矩每日都得去请安,但秦柳瑟却是每日都会去走一趟的,反正离得近,闲着也是闲着。
今日这时辰,着实是晚了。老人家早起早睡,寅时刚过,只怕就已经起来了。
眼下这个时辰,老人家只怕已经准备吃早上的第二顿点心了。
而秦柳瑟来了这皇宫别院,每日起来的时辰,也跟在宫里差不多,并不算早。
但今日,却比平时还要晚了许多,她便将这起得晚的不悦和怒气,都归咎在永嘉帝身上。
虽说两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孩子都有了两个,昨夜又有了那样亲密的行为。但今晨起来,秦柳瑟却是翻脸不认人。
仿佛昨夜与永嘉帝行事的人,并不是自己一般,直接将永嘉帝当成透明的,也不愿意先开口搭理他。
但永嘉帝一贯是待她极有耐心的,看她这样,也不恼,只淡笑着道,“先将衣裳穿上,用点吃食,朕与你一道去皇祖母那儿请安。”
其实细究起来,永嘉帝似乎没有真正意义上主动对秦柳瑟发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