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边太医如今很受皇帝器重,听闻想让他负责修建战区医署事宜。
所以,如今他也极少为后宫主子们请脉。
边太医瞧见我,似乎很高兴。
那因为过度劳累而发青的脸竟显出了红润之色。
“我这就随姑娘过去。”边太医二话不说,放下手中的活便随我往永和宫去了。
路上,我俩一路无话。
倒不是我们不想说话,而是需要避嫌。
这皇宫里头人多眼杂,若是一宫女和一太医有说有笑地在宫道上走着,被别有用心之人传出去终是不好。
何况,现在宫里头可是豫贵妃在当家。
她与我之间本就有过结。
一旦我有什么错漏,那恐怕会比柳贵人还惨。
而边太医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
到了永和宫之后,边太医便给柳贵人诊看。
身为男子,他自然不好去看皇帝嫔妃的身体,只能让医女先瞧了柳贵人的膝盖,再将情况转述给他听。
然后他再根据诊脉结果,开出药方。
做完这一切后,边太医便到主殿德贵妃那复命。
此时,正好临华宫那边又来人了。
他们得知今日德贵妃并未去坤宁宫后,不得不先到主殿向德贵妃请安。
德贵妃看了眼来的三人。
一位嬷嬷,两位公公。
一看就是来强行拖人的。
看来豫贵妃真是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给柳贵人留呀。
这日日如此,先不说柳贵人身体能不能吃得消,就是这精神上的打击也足以将她击垮。
“柳贵人身子不适,刚请了边太医来瞧,你三人回去禀明豫贵妃,今日柳贵人无法过去请安了。”德贵妃坐在正殿上,正儿八经地阻止了这三人来带人。
为首的嬷嬷听了,罔顾尊卑,坚持要将柳贵人带走。
“德贵妃娘娘,若是柳贵人真得有恙,豫贵妃娘娘那也有太医,自会给她好好瞧瞧。”
那嬷嬷挺着腰板,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样子。
德贵妃也没恼,笑着问这嬷嬷贵姓。
“回娘娘的话,奴婢姓方。”方嬷嬷回道。
“方嬷嬷,这边太医可是皇上最为器重的太医了,你是觉得他诊断有误?”德贵妃娘娘嘴边含着笑,但目光却透着冷厉。
方嬷嬷毫无惧意,大着嗓门说道:“奴婢可不敢,不过是豫贵妃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柳贵人请过去。奴婢要是当不好这个差事,那可是会受罚的。
还请娘娘体恤奴婢们做事的不容易,不要为难我等。”
德贵妃娘娘冷笑两声,不再惯着他们。
她厉声说道:“你们可有弄清楚,到底当的是谁的差?不管如何,你们都是奴才,柳贵人是主子,你们不敬主子,还巧言令色迷惑豫贵妃,真是罪该万死!”
方嬷嬷在上位者的气势压迫下,终于有了一丝不安。
她躬身说道:“老奴不敢欺瞒主子,更不敢违抗命令,这柳贵人要是带不走,老奴的命都可能保不住。所以,还请德贵妃娘娘高抬贵手,让老奴们将柳贵人带走。”
德贵妃鄙夷道:“你们的命值几个钱,柳贵人可是皇帝的嫔妃,是主子!哪由得你们这些奴才随意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