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银婷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陆县长,咱们去中心小学做什么?这跟教师工资的问题,还有什么关联吗?”
陆江河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反问道:“银婷,你觉得艾长猛这个人怎么样?”
刁银婷微微一怔,沉吟片刻后,谨慎地回答道:“艾书记给我的感觉,有点……圆滑世故,不太像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办事的干部。”
“呵呵,你观察得很仔细。”陆江河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
“一个习惯了说谎话、做表面功夫的人,你觉得他会真的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真心实意地去解决问题吗?”
刁银婷恍然大悟,惊呼道:“陆县长,您的意思是,艾镇长他……在欺上瞒下?!”
陆江河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洞察一切的睿智。
刁银婷秀眉轻蹙,不解地问道:“陆县长,既然您已经看穿了艾书记的把戏,为什么刚才不直接拆穿他呢?”
陆江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富有节奏感的轻响,仿佛在敲击着刁银婷的心跳。
“银婷,你想想,能坐到一把手这个位置上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他难道想不到我会当场拆穿他吗?”
刁银婷恍然大悟,是啊,艾长猛既然敢在教师工资问题上做手脚,就一定做好了应对检查的准备。
陆江河赞赏地看了刁银婷一眼,这姑娘一点就透,处处透着一股敞亮。
“没错,如果我们现在就揭穿他,看到的无非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永远也看不到真相。”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说道,“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露出马脚!”
刁银婷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之前她从事的工作,多半都是和资料打交道,极少有这种直接的勾心斗角。
此刻,内心竟隐隐有些兴奋,同时心中对陆江河更是钦佩,已经俨然成了陆江河的小迷妹。
车子驶过坑坑洼洼的土路,扬起一阵尘土,最终停在了一栋灰扑扑的二层小楼前。
斑驳的墙皮,锈迹斑斑的铁门,还有墙角那株歪歪扭扭的梧桐树,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无情和这所学校的落寞。
这就是永安镇中心小学,一个承载着无数孩子求学梦的地方,却因为贫穷而显得格外寒酸。
操场上,一群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的孩子正在上体育课,他们好奇地望着这辆突然出现的黑色轿车,不明白是什么大人物来了。
陆江河没有理会这些天真无邪的目光,径直走进了教学楼。楼道里光线昏暗,墙上贴着一些已经褪色的奖状,似乎在努力证明着这所学校曾经的辉煌。
陆江河随便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几张老旧的办公桌,桌面上堆满了作业本和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