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办的张福林主任怎么还没来?按道理他那里应该有钥匙。”陆江河抬头看了看天,正午的阳光毒辣,晒得人皮肤发烫。
“谁知道呢。”刘爱璐语气淡淡,似乎对陆江河的遭遇漠不关心,低头摆弄着手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着。
陆江河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树上的蝉鸣声声,更显寂寥。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一个挺着啤酒肚,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边走边擦着额头的汗,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哎哟,陆县长,让您久等了,久等了!”张福林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活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张主任,这位是……”陆江河刚想介绍刘爱璐,却被张福林打断了。
“刘秘书嘛,我知道,我知道,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张福林说着,便伸出手,想要和刘爱璐握手。
刘爱璐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伸手,而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张主任,钥匙呢?”
张福林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尴尬地收回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点头哈腰地说道:“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您看我这记性……”
说着,便殷勤地打开了房门。
一股霉味夹杂着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刘爱璐捂着鼻子,嫌弃地后退了几步,“这什么味儿啊,也太难闻了吧!”
陆江河也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昏暗潮湿,阳光透过满是灰尘的窗户照射进来,只能勉强看清屋内的陈设。
一张老式的木床靠墙摆放,床上的被褥已经发霉变色,床头柜上落满了灰尘,上面摆放着一个老旧的闹钟,指针早已停止转动。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掉了漆的八仙桌,几把同样破旧的椅子随意地摆放在桌子周围,桌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还能看到几只死去的蟑螂。
墙角结满了蜘蛛网,一只肥硕的蜘蛛正趴在网上,虎视眈眈地盯着进来的三人。
“这……这就是给我安排的住处?”陆江河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陆县长,您别看这房子老旧了些,但这可是当年县里领导住过的房子,冬暖夏凉,地理位置也好,离咱们县政府也不算特别远……”张福林还在试图挽回,但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行了,张主任,你就别解释了。”陆江河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张福林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陆江河冷笑一声,倒也没有为难他。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高厚德在背后搞鬼,而张福林,不过是高厚德的一条走狗罢了。
“行了,你也别害怕,这比我想象中的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