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上表叔没发迹前,他的父亲只是个小官。自从母亲一举升为公主后,他虽然不再担任公职,但是总有当地官吏带着公文来向他咨询各种事宜。
在往来公文上,他见过不少官印,伪造的印章几乎以假乱真。
处理完了书信,他小心地避开朱砂的部分,咬了一口水灵灵的萝卜屁屁,脆萝卜在他齿间沙沙作响。
他望着窗外沉思,心想,接下来要让驸马遇险,然后栽赃到太子头上,这样才能把此事不断搞大,不过这事有些不大好办。
首先,他还不认识当地的地痞流氓,跟这些人打交道,他背后得有靠山,不然被缠上了很麻烦。
其次,驸马未必会跟他想得那样行动。
但这件事必须趁太子还没布局之前完成,不然等他有所防备就晚了。
他来到窗边,驿站的院中红叶如火,间或金色的银杏叶片片飘落,一派十月金秋胜景。
吹面而来的微风还并不是很寒冷,秋高气爽,正适合出去活动一下,找找机会。
他把剩下染上朱漆的萝卜捏成一团渣,汁水在他染得通红的指尖肆意流淌,然后,他的手一松,完全看不出原貌的萝卜渣,掉在了窗下的草丛中。
他用丝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仔细细地把红印完全擦干净。
然后,他对仆人说道:“备车,去王宫。”
田儋无官无职,无诏根本无法进入王宫。
但他也不需要进宫,他只需在宫门口等待。
他让车夫停在了能看见北宫门的隐蔽处,从这里不仅能看到进出的人,还能看到驸马的宝马,就栓在上马石旁,看来他认为自己很快会出来。
然而事与愿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田儋在坐车中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
但他不急,驸马在里面待得越久,事情就越大,他准备的这些坦白书,也就会对驸马越有用。
只要驸马把事情闹得越大,他从太子那里捞到的好处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