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回来后,前朝便忙着准备出征准噶尔的事情了。
这次出征,费扬古是其中一位主将,其他人都要先去费扬古跟前点卯,一是为了将士们相互熟悉,二是为了商量领兵作战的策略,以便战场上相互配合。
胤禛虽是阿哥,但却并没有什么架子,反而早早来到了军营中,一派谦逊好学,礼贤下士的作风。
他先带着苏培盛一起收拾了下军务,又去看了士兵们操练。
此时正是冬日,北风呼啸着刮过,演武场的士兵们操练着不觉得什么,但苏培盛已经冻得双脚双手冰冷了。
他偷偷抬眼,看胤禛还是一副如松的站姿,告诉自己再咬牙坚持一下。
结果牙咬了两下,苏培盛就在北风的肆虐下放弃了,他偷偷活动了下双手双脚,在小范围中尽最大可能让自己取暖。
结果,偷偷一后退,差点撞上站在后边的费扬古。
苏培盛不由得一阵脸红,尴尬地行礼:“大将军,您到了。”
其实,费扬古已经站了一会儿的时间。
他是来喊胤禛回营帐议事的,但是看到这一幕,倒不由得驻足观察了一会儿。
费扬古知道,相比其他几位皇子,胤禛从小筋骨并不算粗壮,但依旧能早早来到军营,还在寒风中陪着士兵们一同训练。
只这份心意和态度,已经让他很是满意了。
不由得对胤禛多了两份欣赏和认可。
但翁婿二人,倒是不必一直在这里吹冷风。
喊着胤禛回到军营中,火盆和前线的地图已经都架了起来,扫了一眼里边的情景,费扬古原本和善的脸阴沉了下来:“他怎么还没到?”
众人没说话,但心中都在腹诽,他没到,不是很正常吗......还不是将军您,一定点名要这个人,否则谁想和他一起。
“算了,不等了,我们先议吧。”费扬古干咳了一声,走到了主将的位子上。
“不等我就开始,费扬古伯伯,你可太伤我心了,枉我对你一片赤诚,接到书信后就紧赶慢赶地往京郊的营帐中跑。”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费扬古的嘴角抖了两下,就看到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少年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一进来,便挤到了中间的火炉前挫着双手道:“让让让让,可冻死我了,这么冷的天气还得早起赶路。”
“富察小将军,你府里离这儿也就20里,赶路赶了一上午,冻成这个样子,是马的腿脚不好吗?”
有年轻的将领忍不住出言打趣,这个富察·李荣保应该是营中官阶最低的人了,但却一点没有身为下属,要伺候他们的自觉。
李荣保也不着恼,笑嘻嘻地回复:“马儿倒是很快,可本将军受不了苦啊。”
“咳咳,好了,说正事。”费扬古终于忍不住出言打断了这两个人。
富察·李荣保这孩子,家世,才学和容貌,哪里都好,就是这性格过于跳脱不羁。
因此,他虽顶着富察的姓氏,却至今只领着个四品的闲散职位。
若非费扬古曾教导过李荣保两年,知道这位学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也不敢冒险找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