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有一阵寒意呢?
这样的揣测,柔则自然也是听到的。
但这还当真冤枉了星辉了。
把星禅送出去,只是因为星辉担心星禅半路杀出,继承了爵位。
至于做士兵,也只是星辉发发少爷脾气罢了,还真没有要人性命的意思。
之前,柔则甚至还劝过星辉直接下手,但星辉以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而拒绝了。
柔则沉默地站在一边。
毕竟,这样的理由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只能看着众人把越来越多的脏水和猜测,泼在了星辉的身上。
费扬古的去世,更多只是京城中最普通的一场聚会。
直到了新一轮的烧纸开始,众人被气氛感染才慢慢的都沉默了起来。
星辉、柔则和宜修点燃了香烛元宝,外边的哀乐之声丝丝入耳。
跪地,叩首。
燃尽的冥纸像一片片黑色的蝴蝶,四下茫然的振翅,随着风四散飞去,没有统一的方向,转眼又跌落在地上,和没来得及化掉的雪花合了一地。
其他小辈也跪地拜了三拜,上了一炷香,然后帮助主人家一起填燃香火,将一叠一叠的冥纸填进香炉,直到所有的冥纸香烛燃烧到最后。
一点香火闪烁,给风一吹,终于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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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辉仍然静静地跪在墓碑一旁。
不知道啊是想到祭拜之后,才是更多麻烦事情的开始,心中沉重;还是想起了阿玛,又重新难过了起来。
柔则接过芳落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拿起一张递给了星辉,顺便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
“这事结束后,我便要回贝勒府了。”
柔则和星辉交代了一声。
星辉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昨日,他与柔则谈了许久,这些日子要做的事情,二人也都大致提了几句。
接下来,他们便要分头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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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井阁的时候,柔则有一瞬间的恍惚。
走的时候,还是康熙四十三年,再回来已经又一年过去了。
因为费扬古的去世,这次的宫宴,他们几人都没有去参加。
沐浴更衣,洗去了在乌拉那拉府上沾染的晦气与疲惫。
柔则出发去看望了弘昶。
几个月不见,弘昶又长大了一些,但脑子还是没有什么恢复。
“姐姐帮我照顾弘昶辛苦了。”柔则抚着弘昶的小脸,和齐月宾寒暄。
到底是自己生的儿子,曾经又被那样给予厚望,柔则心中也不是完全不心疼。
若不是宜修,她如今何必患得患失,需要想办法与与胤禛再生孩子,而骨肉分离呢。
齐月宾以为柔则是来接走弘昶的。
毕竟,如今她阿玛新丧,柔则一时也不能侍寝,说不定会想将儿子接回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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