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之中,一座大厅之中,三个人正坐在一起商议着什么。
一名四十余岁,留着黑色胡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赫然就是西星岛的岛主,天贺居士。
而离其不远的另一位美妇,也是一位结丹后期修为的美妇,原先是岛上的一位宠妃,如今却成了其妻子。
而在二人的对面,还坐着一位看起来只有三十余岁,满脸正义感的文士,修为却是元婴初期。
那文士抱拳道:“天贺兄弟,书某此番冒昧而来,是奉了我宗一位大长老之命,想要打探一下消息。听说你和血意门关系匪浅,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错,天贺和一名血意门弟子走得很近,但也仅仅只是因为利益上的关系,再加上近百年来一直没有什么联系,贵宗又怎么会对此事感兴趣?莫非和天贺有什么私人关系,还需要我们这些正道宗派来管吗?”天贺老者一听这话,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样子。
这儒雅男子连忙赔笑道,“天河兄弟,你误会了。我想问你一句,你对血意门的动向,有没有什么了解?”
天贺居士不置可否:“行动?“我知道,我知道的很多,但我知道的很少,你怎么会知道我问天河的事情?”这一次,贵宗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不错,贵宗问我血意门的事情做什么?是不是血意门出了什么事?”
那文士嘿嘿一笑,道:“没什么,书某不过是奉了门派之命,随口问了一句。你二人若只是闭关修炼的话,对此地了解的还真不多。不过,两百年前,你可曾送过几位阵法大师给我血意门?”
“是真的!莫非此事也有关系不成?”天贺居士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不错,书某只是想问一句,你可知道血意门为何要招揽这些阵法大师?”在下目光一闪,盯着对方说道。
“这一切,都是冲着那个上古封印之地来的!血意门说,为了稳定此地的法阵,必须要有一群精通法阵的修士,才能将其布置出来,这一点,五大宗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天贺有些不解的说道。
“除了这些,你真的不知道吗?”文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关于这一点,天贺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向你们宗门透露的消息。”天贺居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了摇头。
文士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在下这就告退,多有冒犯,还望天贺师弟海涵!”
就在儒生站起身来的时候,一道传音符从殿门外的禁制中传了出来。
天贺居士接过传讯符,并没有隐瞒,而是在文士面前,捏碎了传讯符,里面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正是天贺居士的“爱徒”。
“哈哈,书师兄莫要着急,让天河的弟子见识一下你的实力也是好的。书师兄以三百多岁的年纪,就已经凝聚了元婴,日后说不定会成为星辰海的中流砥柱!”
天贺居士有心和他交个朋友,这次我来拜访,他就顺水推舟,将他挽留下来。
“不错,我这位师兄最佩服的就是年轻一辈的强者,以舒道友的修为,自然要向他学习的。”
那文士微微一笑,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书某不过是侥幸而已。听说你门下弟子,都是一表人才,书某也想见识一下的。”说完这话,他就回到了座位上。
天贺居士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伸手一指下方的禁制光幕,顿时一股灵力涌出,一条通道被打开,一名面容俊朗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赫然是他的一名弟子。
天贺居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眯眯地说道:“潘儿,你来得正是时候,还不赶紧给文翰宗的史师兄请安!”
“潘儿”正是孙云浩假扮的,他一进入禁制后,用神念略一扫视,就发现里面竟然有两位元婴期修士,一位是自己的死对头天贺,一位只有元婴初期,根本不足为惧,所以孙云浩也不客气,径直的走进了大厅。
一进入大厅,他的目光便朝四周望去,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名元婴初期的修士,赫然就是和他有过几次接触的文翰宗弟子,史江南!
自从上次兽潮一战后,他就一直呆在原地,直到百余年后,才从结丹期修士进阶到了元婴期,但脸上的义愤填膺之色,却丝毫没有改变。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难道和天贺那老家伙有什么关系?”孙云浩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潘儿,你怎么不向前辈行礼,成何体统!”天贺见自己的徒弟盯着那书生发呆,并未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心中有些恼怒。
“嘿嘿,我看潘儿也是被这位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的前辈给惊到了,才会这般失态的!潘儿,你给我跪下!”岛上之主的妻子,连忙为少年辩解道,并不时地给少年使眼色。
“文翰宗,书江南,这位道友可是天贺兄的门下,相貌俊朗,风度翩!”儒雅男子轻笑一声,抢先开口了。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气度还是那么好,孙云浩需要向你道贺,祝贺你突破到了元婴期!”潘姓男子冲孙云浩一抱拳,身上灵光一闪,一股惊人的气息从身上散发而出。
“你!”安妮洛特勃然大怒。不远处,岛主的妻子被这股强大的气息压得几乎站立不住,天贺居士见状,连忙一挥手,将她护在身后。
文士心中一惊,定睛一看,顿时失声道:“是你!孙云浩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进阶到了元婴中期!”
“百余年前,在一次兽潮中,道友就忽然失踪了,据说不是死在了一名元婴期修士手中,就是死在了一只化形妖兽手中,没想到还能再次相见,不知这几年到哪里去了。”
“师兄,现在可不是与你叙旧的时候!天贺老匹夫,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孙云浩冲儒雅男子一笑后,就一抬手,指向了天贺居士。
“什么,你和这人有什么过节吗?”文士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多余,他隐约记得,天贺居士,就是孙云浩被几大门派追杀的一员。
孙云浩冷冷道:“对!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好一个生死大仇!我天贺并未伤害过孙云浩,但两百年前,你却杀了我的弟子,我倒要看看,你是来报复的,还是来报复的?”天贺居士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呵呵!你没有伤害我,但云雷啸一家,是谁下的命令?”孙云浩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梦璃剑祭出,挡在了身前。
天贺居士看着那名书生,神色淡然,开口问道:“师兄,天贺依附于正道五大派,受他们保护,你身为文翰宗之人,为何要坐视不理,甚至与那叛徒联手对付我?如此一来,我们又何顾文翰宗和正道盟的脸面?”
“这……”文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方用宗门的名声来威胁他,让他进退两难。
孙云浩嘴角露出一丝讥讽,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渣,还好意思自称是正道盟中人,你亲手收的那七八个低级弟子呢?他们的灵魂都被你抽离了,变成了一具没有神智的躯壳,只是为了给你的妻子提供阳元之力?”
天贺居士的神色顿时一动,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但这点细微之处,自然瞒不过一名元婴期修士。
天贺居士惊恐万分:这个秘密,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才能知道,对方怎么会知道?
那文士也吓了一跳,像这样取人魂魄,祭人尸体,乃是邪门歪道之事,为正道联盟所不齿,严禁行事,纵然有人这么做,也是暗地里做,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