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听出舅舅声音不对,忙擦了手,迎了上去。
“舅,我在这,咋了这是?”她见舅舅舅妈脸色惨白,像是受到极大惊吓似的。
张文涛看见外甥女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心头一松,身体软了下来。
舅妈急忙和张文秀扶住他,一起进了客厅。
张回大为不解,她舅这是咋了?出什么事了?她看向舅妈,舅妈总知道吧?
她舅妈杨枝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有了年岁,此刻正满脸疲惫,坐在椅子上歇息。
好半天,张文涛才回过神来,恐惧后怕等情绪,在他脸上来回切换。
“村里……今早上,有人发现村尾老李一家没开门,敲门也没人开,后来村长找人翻墙过去看……”
说着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有点发痒:“一家四口都没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他家那闺女才十八岁,说好过年后要订亲的,还有他那小儿子也才七岁……”
张回没想到她舅带来的是这样惨痛的消息。老李家?是李家姐姐没了吗?
红云村向来安定和谐,即使有些纠纷,也不过是些口舌之争罢了。
没想到临到过年,竟出了个这么大的案子。
“叮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张回接通电话,是肖青泽打来的。
“张回,红云村的案子,安队想请你协助办理。”
张回一口答应下来,不用安于春请求,她也会去找出这个凶徒。
她还记得年少时李家姐姐,曾送给她一颗糖,一颗话梅糖。
当年她和妈妈回来时,外公外婆还住在村子里。
村里三姑六婆多,东家长西家短,没有一家不被说的。
等张文秀娘俩回去,那更不得了了。失踪十年的人回村来,还带了个女娃娃,那可是天大的新闻。
纵然张家一致对外说,张文秀早年嫁到外地去了,这是男人死了才回来投奔娘家的。
可是挡不住众口悠悠,猜测什么的都有,内容之恶毒,让人心里发寒。
张回有出手教训过她们,不过效果甚微。
即使被打掉牙齿,该说的闲话照说不误,她又不能残暴的把她们舌头给拔了。
就在她郁闷地往河里扔石头时,李家姐姐笑盈盈地递给她一颗糖,让她不要介意那些闲言碎语,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再后来,外公外婆就下决心搬到市里去,一是为了她的学习,再有就是躲开这些长舌妇。
可没想到,再听到李家姐姐的消息,竟然是这样惨痛。
“妈,舅舅舅妈,我同学喊我出去玩。”
没有直说,她怕家人阻止她去,平时帮市局找人也就罢了,这可是凶杀案!家里人绝不会让她去的。
“去吧,大过年的,好好玩!”张文秀没有起疑。
一直不爱和同学出去玩的女儿,难得要出去一趟,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舅舅舅妈这会儿缓过劲来,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也当她是和同学去聚聚,就放她出门了。
临走时,她把馒头牵走了,万一用得上,那最好不过。
一出门,张回直奔巷子对面停放的车辆,是安队特意让肖青泽来接她。
“今早上八点二十三分,接到的报警电话,镇上处理不了,转接过来的。”
“安队带着人先走一步,我开快点,你坐好。”
“好。”张回也不多言语,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惨案,压抑地无心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