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瘸一拐走进来的王彻,陆鱼塘的眉头拧起。
因为他看见王彻的左腿上半部分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打湿。
“你不要命了?伤口还没好就到处走动?”
王彻低头看了眼,摆了摆手:“没事儿,就这一个刀口最严重,其他的地方还行。渗出了点血而已,线又没崩开,一会儿回去自己处理下就行。”
陆鱼塘指了指椅子,示意让他坐下,然后冷冷道:“说吧,你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王彻扶着椅子背缓缓坐了下去,虽说脸上在陪着笑,可额头已经是因为疼痛而渗出了汗珠:“刚不是说么,我……想赎罪。”
“哼,赎罪??”陆鱼塘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点了根烟,是冷笑连连,“你怎么赎?你杀了无辜的人,怎么赎?难不成,你能让人家复活?”
“……”王彻缓缓垂下了头,呆望着自己裤子上的血迹,无言以对。
陆鱼塘大手一挥:“赎不了!就算你有悔改之心,也改变不了事实!如果你想让自己好过一些的话,你不如去向警方自首,这也算是对死者的一个交代。”
“自首……”王彻苦笑着甩了甩头,也掏出了支烟出来点着,连吸了几口,“我这是蓄意谋杀,铁定的死罪。与其自首,我倒不如死在你的刀下;我宁愿今后在我孩子的心目中是一个失踪的父亲,也不愿意是一个因为杀人而被枪毙了的父亲,这……会让我的孩子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
陆鱼塘一脸不耐烦的甩了甩手:“少特么跟我废话!要不是你有了孩子,我也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看在我孩子的份上,才对我网开一面的,这我都知道!”
陆鱼塘重重的拍了下茶几,喝道:“你一直在违规你知不知道!?组织是有规矩的你知不知道!?你接私活儿去杀人,这是必死的违规!你瞒着组织交往女性,而且还令对方怀了孕,这也是严重的违规!甚至……我放了你一马,我也是在违规!”
王彻摊开了手,是一脸的释然:“我不会为难你,既然我来了,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要么你就杀了我,把你该做的事做完;要么你就向组织举报我的违规,我悉听尊便!我只是……只是不想作为一个苟且偷生的人,去面对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陆鱼塘再次甩了甩手:“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既然放过了你,我就敢承担这个责任,你想怎么赎罪是你自己的事儿,我管不着。”
“至少……让我为组织做点儿事再退休吧,这样我心里多少会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