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铮直起身来继续说道:
“麒麟卫里已经收集好了西宁王府的罪证,这些罪证一旦交上去,削爵大概不可能,但是西北的兵权,金家就别想要了。”
老爹这话霸气,水溶星星眼,但是吧,父王你说话归说话,能不能把爪子从我的脑壳上拿开,你还盘上瘾了吗?
“等你将来守孝快结束的时候,再找御史递上去,到时候,四王去其一,皇家必然要安抚勋贵,你这个正准备袭爵,年纪轻,地位又高的未来北静王就是最好的施恩对象。”
哇,老爹奸诈啊,这就是一石二鸟吧,既打击了当初参与刺杀他的西宁王府,又给他捞了好处铺了路!
“还有,守孝的时候可以去城外的庄子上,除了扶灵之外,明面上不要再去北疆,或者和北疆的其他将领过从甚密,除非上面有旨意,不要轻易去碰兵权。”
水溶有些疑惑:
“郑文还有牛伯父他们,没法扯开关系吧!”
水铮笑道:
“调离了北疆的自然不算,普通水军和精锐骑兵对京中的威胁能一样吗?
咱家是四王八公的领头人,这一点是扯不开的,那帮勋贵,有些事确实能帮上忙,但是拖起后腿来也是一个顶俩。
所以你记着,只管那些举手之劳的小事就行,一旦事有不谐,保他们血脉不绝也就是了。”
水溶心道,爹你是不是把儿子想得太善良了,我像那种多管闲事的好人吗?
觉得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水铮掏出一把玉梳,执起儿子缎子一样的头发,慢慢的梳理整齐,最后把所有的头发束起来,在头顶结成一个发髻。
水溶摸了摸头发,好像还挺平整的,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老爹还有这手艺呢!
束好了发髻,水铮手掌微微颤抖了一下,悄悄将玉梳又收回了怀里,看着儿子欢快的喊着要镜子,不禁会心一笑。
转身时,水铮悄悄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意,抱歉,溶儿,爹将来不能为你加冠、看你成人了。
接过父王递来的镜子,水溶左看右看,然后抱着镜子傻乐:
“这发型好帅气,爹,等我伤好了,我也给你梳头,让你见识一下儿子的手艺。”
水铮灿然一笑,朗声应道:
“哈哈,好!”
……
转眼又是数日,躺得快要长蘑菇的水溶总算能下床了,虽然伤还没彻底好,屁股还不敢沾座位,但是速度慢点溜达两步还是没问题的。
然后他就迎来了郑文的负荆请罪。
“郑文文,你这也太敷衍了,连个荆条都没背着,就给我带了一摞话本打发我,我是那么好收买的吗?”
郑文双手合十:
“溶哥儿,你就看在我也挨了打的份上原谅我吧!你想想,主上和我家老头子一起发话了,我也不敢反抗啊!”
见水溶的爪子蠢蠢欲动的想往他肩膀上拍过去,郑文大惊失色的闪退两步:
“我伤也还没好呢,溶哥儿你想干啥?”
水溶有些遗憾的收回手,问道:
“既然伤还没痊愈,怎么不在家老实养伤?”
郑文暴风哭泣:
“还不是我家老头子,说我伤的是后背,又不是腿,不耽误干活,你说说这是人话吗?”
水溶听了真想和他来个执手相看泪眼,我倒是被打得下不来床,但也没耽误父王给我布置作业啊!
不过想到郑文这次又骗了他,水溶觉得还是不能轻易原谅他:
“郑文文,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许骗我了,如果违背了,就让你以后被夫人扫地出门,只能睡书房!”
“哇,溶哥儿你这誓言太恶毒了!要不你还是揍我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