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管家的奶奶也遭了难,荣国府此时一片忙忙乱乱,越发的没了分寸,竟有了几分颓败的景象。
贾琏用袖子擦了擦汗,朝着水溶两人陪着笑:
“请王爷和陈道长见谅,家里乱糟糟的,实在不是故意怠慢,让您二位见笑了!”
水溶刚一踏进二门,就听到了贾老太君一叠连声的怒吼。
“都是你们这些下作的小娼妇调唆的,这会子逼死了我的宝玉,叫你们遂了心、得了意了!
若宝玉真有个三长两短,看我能饶了哪一个!
谁做的棺材,谁让做的棺材?
给我拉出去、拉出去打死!”
贾琏连忙三步并两步打进了屋,见屋中一片天翻地覆、没个开交,对着众人杀鸡抹脖子的示意道:
“快别闹了,我请来了一位道长,北静王爷也到了,就在廊下。
老爷,二叔,快收拾收拾,随我出去迎一迎王爷!”
贾政第一个反应过来, 连声埋怨道:
“琏哥儿你怎么不早说,实在是太过失礼了!”
贾琏红着眼睛解释了一句:
“府上乱成了一团,竟找不到一个通报的,原来是人都聚到这儿来了!”
贾赦最是看不上他这倒霉二弟无情无义的德性,直接出言怼道:
“人家北静王爷能来探望,显然是看中两家的情谊,王爷他最是通情达理,知道咱家遇到了难事,哪会挑拣这个!
只有某些铁石心肠的,才会把礼仪面子看得比亲儿子的命都重要!
换成是我儿子小命儿快没了,还哪顾得上什么失礼不失礼,那是搭理人的心思都没有!”
人家客人都到了门外了,自家这几个不争气的还在这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贾母听了,简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没好气的骂道:
“一个两个的,都不叫人省心,竟没一个能顶事儿的!
客人都到外面了,还在这当口兄弟阋墙,是想让人家王爷看了笑话吗?”
水溶耳朵灵敏,何况那几位声音可都不算小,他摸了摸鼻子,心说:
其实他已经都听见了,确实是精彩纷呈。
看贾政的所作所为可真不像是个当爹的,倒是贾赦,虽然是个老纨绔,也不算什么好父亲,但是这事上的表现还真甩了贾政十万八千里,
那些女眷避讳之后,水溶和陈星渊被贾老太君并贾赦三人迎进了房中。
见了陈星渊,荣国府的人都有些震惊于他的年轻,不过碍于这是北静王爷举荐的,顶多只在心里嘀咕上几句罢了。
何况这贾宝玉和王熙凤都已经是这副光景了,这位陈道长年轻又如何,权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来的路上,水溶已经和陈星渊示意过,接下来只管操起他的老本行,其它的他来就行。
所以,寒暄过后,表面上陈星渊开始了他的表演,实际上水溶打开了地府通,对着床上的贾宝玉开始扫描起来。
水溶记得原着这里是马道婆见钱眼开收了赵姨娘的贿赂,给贾宝玉和王熙凤扎了小人,但是具体怎样他却并不知道。
系统打开之后,水溶眼前仿佛变了一片景象,面前的那些人不再是一具具有血有肉的实体,而变成了透明色的灵魂,每个灵魂的额头和两肩都有三把火,这些火苗有强有弱。
水溶控制住面上的神情,但是心中止不住的惊叹:
“小青,这次的扫描也太神奇了吧,怎么和以前的不一样?
我像是开了天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