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白日里已经出了刺杀之事,而皇帝数次被刺杀也不是什么好名声,若是他当下挑破了这下毒的事,除了引起更多的议论和恐慌,也没什么益处,所以水溶只是悄悄的将这些东西有毒的事情告知了夏守忠。
对北静王的话,夏守忠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他用尽了自已所有的控制力才没让表情变形,但是心中却是又惊又怒:
这些幕后的混蛋能不能放过他老夏啊,每次出事的都是他手下的小弟,他有几个脑袋、几个屁股够承担陛下的怒火的!
夏守忠到底是经过大事的,他虽然已经满腔惊怒,但表面仍然不动声色,上前借着伺候布膳的机会,不着痕迹的将北静王指出的那些东西挪到了桌案边缘、离皇帝最远的地方。
司徒景更是敏锐之人,夏守忠甫一有动作,他就察觉了不对。
他表面上仍然按兵不动,满面笑意的吃吃喝喝,还时不时端起酒杯和下面的将军还有比赛的那些优胜者说说话聊聊天,让之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皇帝的那些士卒们满心都是敬佩。
果然不愧是陛下,经历过刺杀,还能这么淡定的照常进行庆功宴会,那些反贼还想造陛下的反,真是跳梁小丑瞎蹦跶。
实际上司徒景已经快要气炸了,他都已经坐稳了皇位,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了,怎么还有傻比不知所谓的给幕后之人卖命!
他对手下的人还不好吗?为啥下面那些服侍的人竟然能被人蛀得千疮百孔!
不过想想自家小透明早逝的母妃和登基之前披着小透明外皮的自己,再想想在宫中飞扬跋扈几十年,如今还时不时出来秀存在感给皇后找麻烦的甄贵太妃,司徒景又释然了。
甄贵太妃到底在后宫经营日久,有几个死心塌地的心腹也不奇怪,反正这些碍眼的已经蹦跶不了多久了!
虽说如此,但是他都累了一整天了,却连饭都没法好好吃,那些幕后之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淡定如常的将庆功宴应付过去,回了营帐之后,司徒景才大发雷霆对着可怜的夏守忠一顿输出,而水溶则安静如鸡的在一旁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过夏守忠最终还是逃过一劫,没有再次喜提板子,只听皇帝问道:
“那些作乱的人都抓起来了吗?”
夏守忠战战兢兢的小心回禀道:
“回陛下,老奴已经悄悄把那几个看押起来了,有没有引起旁人的关注。”
水溶也上前补充道:
“臣也已经命人把营地四周围住了,不许任何人进出!”
司徒景颔首,沉吟了片刻,对夏守忠说道:
“夏守忠,朕身边也不缺人伺候,你立即滚回宫去——”
听了皇帝这话,夏守忠顿时一阵哭天抢地:
“陛下,您怎么惩罚老奴都行,可不要赶老奴走啊!”
唯有水溶旁观者清,看出了皇帝并没有撵人的意思,怕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夏守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