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看贾琏一脸的懵懂,但是其中并没有心虚,便知道贾琏平日里还算有分寸,顿时更安心了几分。
他不怕贾琏贪财,就怕贾琏没有敬畏心。
道德无法约束他,但是对权利的渴望可以,这样便好。
至于贾琏不是个君子,林如海只能说,论迹不论心,若是论心,这朝堂上就没几个好人了。
又叮嘱了几句,林如海这才放被念叨的满头包的贾琏回家。
贾琏在心中反复琢磨着林如海说的几句话,但是因为消息有限,终究是不明所以。
回了家,就见地上大大小小的箱笼摆了一地,王熙凤正在挑挑拣拣的试衣服。
贾琏凑上前去,嘿嘿笑了笑,打趣道:
“凤儿,你这是干什么呢,要抄家吗?”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笑骂道:
“去,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
贾琏勾了勾唇,一双桃花眼中带着一点邪肆的笑意:
“二奶奶这里真是好多的珍宝,不如赏我一件吧!”
王熙凤“啪”的一声打掉了贾琏乱摸的爪子:
“你这个不正经的,成日里就知道摸我的梯己去花!”
贾琏不以为忤,厚颜说道:
“二奶奶生财有道,指缝里漏出来一点就够我吃喝了,再说了,我这兜里没钱,还不是因为划拉来的银子都给了二奶奶嘛!”
王熙凤可不信他的鬼话,琏二若是不藏私房钱,那太阳能打西边出来,母猪都能上树。
想到这里,王熙凤斜睨了一眼,看得贾琏又是心中一荡。
“二爷先别在这和我斗嘴了,快来帮我看看,哪件衣服更妥帖?”
哎嘿,这题他会,贾琏立即嘴甜的说道:
“二奶奶天生丽质,自然是穿哪个都明艳动人,看得爷是心痒不已!”
“去,你这个下流种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见王熙凤面含暴怒,贾琏知道自家母老虎真的生气了,顿时不敢再逗下去,而是问道:
“咦,这几件团花的我似乎是没见过,可是新做的?”
王熙凤得意的昂了昂头:
“这可是上用的缎子!”
贾琏有些惊奇:
“这可难得,二奶奶你是去哪里发了大财了?”
王熙凤白了贾琏一眼,真是明知故问: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搞来上用的绸缎?
这是老太太赏我的,不只有各种上用的妆缎、蟒缎、宫绸,还有许多官用的缎纱绸绫,我拿出了一些去裁了新的冬装,正好前几日做好了。”
贾琏啧啧了两声,感叹道:
“还是老太太好东西多!”
王熙凤笑道:
“这你可就猜错了!
这是前阵子甄家上门送的礼,真假可真是大手笔,各色上用官用的绸缎送了许多,加起来有上百匹,因着数量多,家里各房的人都分到了一些。
你们爷们粗心大意的,只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知道这身上穿的布料是哪来的?
那新缎子做的衣裳你前日可就已经穿上身了!”
贾家和甄家经常互相走礼,甄家又是体仁院总裁,管的就是这些织造的事情,自然不缺什么好布料,所以贾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当这是一次寻常的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