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惊扰了尊使安宁吗?”
最早的时候,金国使者南下,路上经常有人对着船只叫骂,还有对着船泼大粪的。
不过这些年大家都麻木了,类似的事情基本没有了。
高景山笑着摇头道:
“不不不,并没有任何人惊扰本使,就是本使突然想要打猎了,然后就射几箭而已。”
这句话直接让附近的所有南宋人都气坏了,一个个对着高景山怒目而视。
打猎?
谁家打猎是拿着弓箭去射路边行人的?
馆伴使根本不敢发作,只能赔着笑,接连给高景山和王全道歉。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高景山和王全每日都在船上用弓箭射杀河岸边的行人取乐。
南宋方面无可奈何,只能派出军队提前封路,确保这些金国人不能再继续伤害南宋的百姓。
左相陈康伯听说消息之后勃然大怒,立刻去面见赵构。
“陛下,这些金虏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在大宋境内如此肆意射杀大宋百姓!”
“臣请陛下立刻发兵将高景山、王全等人全部逮捕下狱,严加法办!”
“再命使者出使金国,训斥金国皇帝,让其知晓两国邦交礼仪!”
赵构一听,顿时头皮发麻。
“好了好了,爱卿啊。金人向来都是这么粗鲁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眼下若是拘捕了金人使者,岂不是又生战端,让大宋老百姓受苦?”
“忍一忍,等金国使者抵达之后,朕再询问他们看看是怎么回事便好。”
在赵构看来,为了维持和金国之间的和平,他都不惜向历代金国皇帝俯首称臣了。
死几个老百姓的性命,算什么?
以至于,当高景山和王全两名嚣张的金国使者踏上临安府码头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感慨。
高景山道:
“没想到这宋帝还真如传说之中的那般废物,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能忍下来。”
王全口中啧啧作声,道:
“谁说不是呢?听说那赵构压根已经连男人的本事都没有了,不然怎会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
两人一唱一和,得意洋洋地当众大笑起来。
他们用的可是大宋官话。
在两人身旁的南宋馆伴使脸色铁青,却依旧只能赔笑,一个字都不敢说。
很快,这两名金国使者就得到了赵构的接见。
高景山和王全两人迈着八字步上殿,神情之中极为倨傲,倒好像是两名领主巡视自家的领地一般。
非常随意地朝着赵构拱手行礼之后,高景山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大刺刺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