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一看,原家大门已经被粘性蛛丝封住。
它们后路已断。
变故来得太快,林道人纵多长一个脑子,也没料到事态会发生如此暴力突然的变化。
他紧张地抄起了金钱剑,想到场中还有一个弱女子绢娘。
看事的罗盘损毁,全没看出绢娘身份的林道人扭到对绢娘喊道:“姑娘!来我……这?”
林道人的话音,逐渐变得尖锐而不敢置信。
危急之下,绢娘不是同人讲究的人。
蛛丝飞舞,照赵鲤的吩咐堵住门同时,八只步足瞬间破出体外。
八足飞快倒腾,朝着林道人奔来:“道长!”
两个石人见退路被封锁,绢娘也瞧着不好惹。
柿子捡着软的捏,它们齐齐扭头,朝着林道人跑来。
林道人登时吓掉了手里的金钱剑:“你们别过来!”
林道人平常是个极重面子的人,但现在面子不能当饭吃。
眼前三个直直朝他冲来,换谁都要跑。
他一撩袍角,便在前院逃窜起来。
赵鲤一抬眼,就看见他们老鹰捉小鸡似地,在原家院子乱窜。
绢娘显然怕极,但一边跑还一边甩出蛛丝封住院子。
偶尔与石人撞上,她一边尖叫,一边用蜘蛛步足将石人踹开。
显然,害怕其实并不影响她的战斗力和责任心。
只林道人最可怜——他是被三只老鹰抓的小鸡。
赵鲤见绢娘和林道人无碍,将视线转移到当下。
被她斩断双腿的石人一边哭,一边爬。
而她现在按着的这个,挡脸黑纱帷落下,露出无目石人奇长的脸。
它鼻子嗑在地面时,碎掉了一块。
脸上风吹雨打生出的青苔,和着地面揉糊烂的饭菜、青砖碎裂的石粉。
让它脸上极狼狈。
这时,恶客恶主身份调换,终发现自己摊上大事的石人,再无之前的嚣张。
它像是悲情角色般,哀求道:“饶了我们吧。”
赵鲤笑得比反派还坏,手上动作也比反派更恶。
复将石人的脸又按进地面:“不是讨要血食?不是要蒸孩子?”
“不是砸老娘做的饭菜?”
“舔!统统舔干净!”
被赵鲤按住的石人,猛地一震,道:“好,好,我们舔,我们舔!”
它忽而期期艾艾的哭了起来。
赵鲤松开了它,见它似要起身,一脚踹到了它的腰侧。
“跪着舔!”
赵鲤手指地面大坑:“原老太爷将你们竖起来,你们不还了这份因果,反倒坐视他被饿诡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