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安有种既视感。
亲自掀了自己马甲的顾云裳，毫不犹豫的回答着。既然是坦白，哪怕顾家不愿意对外大肆声张亏损，不想告知外人此事。
她也不会对沈予安隐瞒这些事。
“灵脉。”
“骗子甚至和逍遥峰狼狈为奸，蒙骗外门弟子。”
骗子，跟逍遥峰沾亲带故，还窃灵脉。
同行卦师竟是我自己。
“......”
顾云裳还在讲述着什么，少女却只觉茫然，有种死者竟是我自己的荒唐感。
知道世家大族不会闷声吃亏，她咬下这么一块肥肉，对方势必要给她找些麻烦。但没想到是这种麻烦。
顾云裳全然不知晓自己要缉拿的骗子就在眼前，还在认真和少女交代自己所探听到的消息。
“沈姊姊若是和逍遥峰打交道，要注意些，别和无念太过亲近。
她风评不太好。”
背后嚼舌根实在有违大族的教养与气度。
但，少女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忍心对方被坑骗，还是要提醒一句。
闻言，沈予安更觉荒谬了。
万剑派唯一一个兢兢业业，不中饱私囊的会计，风评是宗内最差的。联合掌门垄断丹药，暗抬价格的，反而人人称赞。
她算是具体认识到，这八百年中，修仙界为何无一人飞升。
散修没人指点，走弯路，能飞升的修士没几个。大宗的弟子，忙着做宗门任务，赚灵石。修为高的，开始走资本家的路子，替家族敛财。
满眼都是贪嗔的修士，能飞升就怪了。
修士群体，烂到根里了。
“云裳，来点火。水倒多了，结不成丹啊。”
沈予安搅动着锅内的大乱炖，浮出零碎的藤蔓块，以及秘境内薅到的灵植。
零成本丹药，冲击一下万剑派的丹药市场。
“好。”
“但是，这个灵植会不会放太多了。”
顾云裳都不会对此讶然了。尽管用锅炼丹闻所未闻，她此前也未曾听说过。
近朱者赤，近沈予安者，都要被安排活计。雷灵根电鱼，火灵根烧柴。
少女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丹药成型的那刻，锅旁的灵气微微颤动。浑圆的丹药颗颗分明，大小、形状一致。
顾云裳见识过的高阶丹药不少，她对丹药的了解，也算小有所成。同一位丹修炼出的每颗丹药间，都会有细微的差别。
眼前这炉...锅丹药，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里面蕴含的药性，灵气，都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