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楚南月无心收徒,单凭慕容秋对萧寒野那份心思,她就不可能教她,所以,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慕容小姐的孝心实在令人感动,然而,学医之道,并非朝夕之功,它需要持之以恒的努力、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学识,比如单论施针这一简单动作,就乃我多年不懈努力的结果,医道深奥,理论与实践缺一不可,就像令尊这腿疾,每次治愈方案也不尽相同,它需要根据脉象和症状随时更改措施,并非可以轻易传授之技。”
闻此,慕容秋失望不已。
慕容凛却毫不在意道:“秋儿,王妃所言极是,医术乃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不可轻率求成,你有这份孝心,为父就已经很欣慰了。”
见慕容秋还想说什么,楚南月赶紧附和一声:“我现在确实没有充裕的时间可以教慕容小姐,但有感慕容小姐的孝心,所以待日后再为令尊医治时,我会详细述说并且指点由你亲自施针、按摩、用药等一系列操作,相信假以时日,慕容小姐定可以更好的为令尊尽孝!”
她说得如此诚意满满,倒叫慕容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所以,便也只能谢恩道:“有劳燕王妃!”
楚南月轻笑一声,随即便不再言语。
萧寒野则是端起一杯酒道:“老将军,请!”
慕容凛赶紧回敬道:“燕王,请!”
酒过三巡,慕容凛看着眼前纱布覆眼的燕王,心中再次涌起一股悲意,所以,他再次开口道:“燕王,您还是搬去末将军府邸住吧,这破旧、毫无侍卫加持的院落如何能保证您的安全?”
因为酒精的作用,他是丝毫未注意言语措辞。
一直插不进去话的慕容秋见此,也赶紧道:“对呀,燕王爷,就算是为了小世子和小郡主的安全,您也该搬我们将军府住啊!”
她盼极了可以日日见到他。
萧寒野自是知晓慕容凛乃好意,但他还是那句话:“有劳老将军了,但如今还有谁会大动干戈前来谋害本王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冷然。
最近确实有人要对他们动手,但他也绝不会就此龟缩于将军府。
送别慕容凛和慕容秋后,夜色渐深,屋内烛火摇曳,萧寒野将楚南月的双脚轻轻放入盆中,低声道:“阿月,最近为夫表现如何?”
他的声音柔和又低沉,在这朦胧的夜色中,尤为上头。
感受着温度适宜的水,楚南月喟叹一声,满意道:“阿野现在真是越来越像我们那边的模范丈夫了。”
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唯一的遗憾便是他的眼睛了。
所以,她俯身捧住他的俊脸道:“若是能回到我们那个时代便好了,依照我们那里先进的医疗水平,定是可以治好阿野的眼睛!”
闻此,萧寒野大惊:“你们那边医术真这般发达?眼球没了都能治好?”
楚南月诚实回道:“虽暂无先例,但若有足够的资金加持和技术钻研,攻克是早晚的事,要知道心脏、肾、肝......这些器官都可以移植的!”
萧寒野继续轻柔按捏她的脚,心中却是泛起轩然大波来:“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定不是那般容易能回去的吧?”
楚南月也觉得是,所以,她心中刚刚泛起的一丁点儿希望,“砰”的一声破灭了,但很快,她便再次燃起希望来:“阿野,你信不信人的第六感?”
萧寒野不解:“嗯?”
楚南月回道:“虽然不知能否再穿回去,但我觉得药王谷的谷主兴许会有办法。”
萧寒野没抱希望,却还是开口问道:“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