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匆匆百年。
白崖已从懵懂孩童长成了翩翩少年,英挺的五官带着几分张扬,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眸璀璨夺目。
少年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那抹玉青色身影,侧过来的半张俊颜,低垂眼睫,长睫微卷,半遮着那好看的眉目。
“为师让你给师伯送的酒你送了没?”
见门口少年不作声,玉色身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回过头看了一眼,阳光洒在少年身上,那挺拔的身影,被光线描绘出金色的轮廓,丰姿隽爽,不惹尘埃。
陆云心下愰然,崖儿又长大了!
似又想到了什么,柳眉忽而微蹙,轻叹了声气,这百年的天劫似乎又快到了。
看来,自己又要忙了。
数一数,这应该当是崖儿的第九十九次,想起以往的天劫,可是一次比一次要强,一次比一次难度要高。
想到这里,手下动作变得沉重起来。
白崖见师父叹气,以为是生气他没有回答他,便敷衍一声,“嗯,送了!”
才抬步走进屋,看着陆云忙碌,却也不伸手帮忙,只是依在一旁盯着那张细腻如玉的面容看着。
“我脸上有花吗?”
“昂?”耳朵用在了眼睛上,抬头茫然道。
“一直盯着我的脸做甚?”
白崖唇角翘起一丝俏皮的笑,“当然是因为师父好看啊!”
“就你嘴甜!”陆云虽不太会讲话,但听别人讲好听的话,还是很乐意听的。
“云山怎知我嘴甜?”白崖忽然贴近,鼻子差点杵到陆云脸上,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半玩笑半认真的道:“难道师父趁我睡着的时候,尝过?”
陆云见白崖歪着头,嘴角顽劣的翘起,如火如荼的眼神灼烧着自己。
心下颤动,耳根发热。
整日被徒弟调戏,还说出这种有悖常伦的话,让他既羞耻又心悸。
身为师父,相当于半个父亲,被儿子觊觎,说给谁听都是违背人伦的。
他一直猜测是因为自己从小将他养大,整日待在一起,才让他分不清自己对他是长辈对小辈应有的宠爱,而不是那种爱......
他为了从根本上将这小家伙的心思摆正,才动不动就出去,将他一个人扔在这昆仑境内。
也正是因此,自己才常找那个人月下长谈。以至于白崖认为他喜欢那个人,动不动就向人家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