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船家!”蹲守一晚上又等了一早上,苏连生没了耐心,伸手朝着小船示意。
小船起先还犹疑着,苏连生又加快了摆手的速度。
小舟这才对着岸边靠过来,船夫披着蓑衣,长相粗犷,“你要去哪儿?”
“去夹浦镇。”苏连生脚尖一点,落在船板上,“走吧。”
船夫还没来得及靠岸,急忙调转方向,驶向更宽阔的水面。
另一边,被刘单派来监视苏连生的人从草丛中钻出去,站在原地确认苏连生已经离去后,这才向着福寿堂跑去。
“人走了?”刘单皱着眉头,“他昨天晚上住在哪儿?”
“就是牛三力家。”男人转着眼珠,额前渗着细汗。
昨天晚上他正在和兄弟们喝酒听曲儿,突然被刘单找来,派了这么吃力不讨好的苦活。
可他也不敢耽搁,只是等他去时,已近深夜。
“他昨夜真的没出去?”刘单吊着细眼,目光锐利地望着他,“他早晨是几时出门的?”
“没出去。应该,应该是辰时过。”男人说的含糊,始终低着头。
“行了,下去吧。”刘单半信半疑,但好在那个李老板没搞出什么幺蛾子,现在人也已经离开闫东,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江岸的景色与苏连生来时一样好,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连生却蹲坐在船板上,愁容满面,就连与船夫也未曾言语一句。
紧赶慢赶的回到山海楼,谭呈宏就在那熟悉的街上,倚着墙垂头思索着什么。
“呈宏,你...”苏连生走近将他拍醒,嘴里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谭呈宏语气焦急,一把抓过他的人,“捕头,明开昨日被县令大人下狱,回清来信与我说,明日午时便要问斩!”
“下狱?”苏连生疑惑不已,这个消息简直是让他惊的快要跌破下巴,“因为什么事?”
“说是明开杀人灭口。”谭呈宏同样不能理解,但他更忧心纪明开的性命,“回清说我们还是快些回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纪明开杀了谁又灭了什么口?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连生来不及思考,“走吧,要快些。”
两人心急如焚地往县衙赶,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
董回清早早的便等在小门外,一看见他们出现就拉着他们走进更深的巷子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启唇道,“县令大人说,是明开毒害了小翠姑娘,明日就要将他问斩。”
“小翠?!”谭呈宏瞪大眼睛,抓狂地走来走去,“你说小翠?不是,纪明开杀了我也不会杀小翠吧?”
“证据呢?”苏连生勉强冷静下来,“没有证据怎么抓人?”
“药箱。”董回清惆怅道,“就是陆紫林的药箱。”
“陆紫林的药箱跟明开有什么关系??”谭呈宏抬脚踹向墙面,“而且那还是陆紫林拜托明开拿来。”
“李大人说明开是蓄意已久,特地从陆紫林家取来药箱,又特意与小翠姑娘独处,从而使用毒药毒杀了小翠。”董回清也深感无力,但他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