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调本该是婉转细柔的女声,再让江南水乡的女子用本地特有的吴侬软语唱出来,听在耳朵里,酥掉了半边身子。
这还多亏了李乘鹤,去年他过寿,镇上有个富商,不惜万金,特地从外地请来了唱曲儿的姑娘,也好让他们跟着沾了个光。
谭呈宏本就声音粗,再加上他喝了酒,气息忽长忽短,从他嘴里出来的,没一个听得清音儿的字,活像鬼哭狼嚎呢。
“你骗谁呢?”谭呈宏脑袋还算灵光,“衙里都说你人最老实,要说你把谁扔在大街上,十个人有十一个不信。”
“怎么还多出来一个?”董回清有些累,扶着他靠在墙上,“说你喝多了还不承认!”
“我没喝多!”谭呈宏猛地直起身子,“说的那一个啊,也不信。”
“行行行,你最有理,行了吧。”董回清伺候大爷似的,“我先把你送回家,我也得回去补补觉,明天一早还得出门找陆紫林呢。”
“那好像有个人。”谭呈宏指着对面的房顶道,“他,他黑乎乎的。”
“哪呢?”董回清扭过头看去,那人胆子大,竟然没蒙面,“常槊?!”
再看他手里提溜着布包,董回清还有什么不明白,他这是又去偷东西了。
常槊如有所感,挑衅地朝他笑了笑,而后飞身下房。
“谁?常槊?”谭呈宏记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是那个贼吗?”
回答的只有一阵冷风,董回清早就起身追过去了。
谭呈宏迷迷糊糊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喊道,“你等等我啊!我帮你抓他!”
董回清早就跟着常槊跑进一处民房区,这里人流量大,三面临河,是个适合逃跑的好地方。
常槊甚是嚣张,董回清找到他时,他正在一处树杈上窝着,“诶,这儿呢,往上面看,对,就是我。”
董回清瞪着他,“大胆毛贼,三番五次行窃,不知悔改,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好好好,你等会儿,还有一个小子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常槊嘴里咬着草叶,语气淡淡的,“被衙门开了?也是,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做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