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连生抬眼那么一瞅,当真是他熟悉的人——李县令的夫人隋栢雅。
再一联想自己看看听到的话,心想这鸦片果然与李县令脱不得干系。
为保吴有幸安全,苏连生不得已以提审的名头把他架在刑房中。
吴有幸大惊失色,一路上不停的喊着求饶救命,嘴里不受控制地秃噜着许多话。
苏连生无意与他交谈,甚至根本无须跟他交谈,只要搬个凳子往他面前一坐,他自己就会不停地把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
这一晚上苏连生前半夜被吵的头疼,后半夜是睡得迷迷糊糊。
醒来时,吴有幸那个眼睛就好像被水泡过似的,瞳孔极大,血丝一条一条的都快成片儿了。
苏连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围着他转了几圈。
吴有幸心里不知道他到底想知道什么,感觉到他靠近时,整个人十分抗拒的想要躲开。
“我记得,”苏连生坐回原位,“你昨夜曾说过,与你私通的并不是刘氏,而是那柯氏儿媳,并且你二人合谋,将书信塞进刘氏床下,营造出她与你私通的假象,好趁机谋夺家产。我记得没错吧?”
“是,是。”吴有幸瑟缩着脖子,怯怯的回道,“但,但那都是那个女人她给我出的主意,她说刘氏过于苛责,对她那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心里恨她。我不过是!不过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一时犯了糊涂罢了。”
“那刘氏到底是怎么死的?”苏连生身子前倾,蹙着眉紧盯着吴有幸,“你要是敢撒谎,这满屋子的刑具,总有一款适合你。”
“我,我那日是和杨氏一同约好出去听戏。哪知,哪知差点儿被柯夫人撞破,杨氏心中打鼓,便令我跟着大夫人出门,看看她去做了些什么,好抓些把柄威胁她。”
吴有幸瞥了一眼苏连生,接着说道,“后面我跟着大夫人走到义庄时,确实看见一个男子和她私会。”
“我心中快慰,心想着定要抓她个现形,好让她不敢再为难小琪。”
“怎料我还未上前,一声凄厉的女声传出来,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随意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后来,后来就是我上回说的那样,等我过去时,刘氏已然没了气息,手里紧握着腰带。”
“我也是因为好奇这个男人是谁,这才把那东西捡了回来。”
苏连生点点头,“你确定你去的时候,刘氏已经毙命。”
吴有幸犹豫道,“应该不会错。”
“什么是应该?你上回可是说了你曾上前探过她的鼻息。”苏连生紧追不舍,“看来你还是想试试这屋里的东西。不如,你自己挑一挑?”
“别,别啊大人!”吴有幸冷汗直冒,哆哆嗦嗦补充道,“那时,那时月黑风高的,又是在义庄房后,我哪敢上手去摸一个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