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乘鹤噌的站起来,慌乱间茶杯骨碌碌地摔到地上巨大的声响让李乘鹤更加胆颤。
李成澜起先被抓时,他还未曾如此慌张,因为他笃定江山就算找到赌坊内的箱子,就凭衙门里那些杂役的手段,是断断打不开那把锁的。
当初,为防上头卸磨杀驴,也是为了日后活的更长久,李乘鹤这才托人远渡重洋带回来了这把锁。
即便大家都是李姓家人,可东西放在一处,大家反而会心里没谱。
这才把名册放进箱子里交给李成澜,账本由李夫人管着,钥匙则是由隋峎保管,这么多年了,从未出过差错。
可现在江山把这三样找齐了两样,一旦坐实他与隋峎,李成澜一行贩卖鸦片,以此敛财一事,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左右是保不住了。
李乘鹤不禁冷汗直冒,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跌坐在拱手椅上,“楚棋!你去!”
“老爷!”楚棋两步上前,虚扶着他,“当真要如此?”
“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李乘鹤面色灰白,“我若想要活着,有些人就必须得死!你去办吧…”
楚棋脚步沉重地退出门外。
徒留李乘鹤一人枯坐半晌后,起身去了地牢。
——
江山领着苏连生与纪明开一同到了楚棋房间,屋内空无一人,只有碎落一地的瓷片提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江山站在门口,眼神玩味儿,“看来咱们县令大人这一早上可不好过啊!”
苏连生与纪明开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李夫人到了吗?”没堵到李乘鹤,江山多少有点儿失望。
“回大人,已经安排在前厅,只等您去问话。”苏连生道。
江山展开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出乎意料地,前厅里除了李夫人,还有看起来怒容满面的李乘鹤,正在慷慨激昂地训斥李夫人。
“无知妇孺!竟敢伙同一个师爷打着本官的名头贩卖鸦片,此等谋逆之事尔等焉敢?!”
......
江山立马停住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李乘鹤在屋内表演。
好一通长篇大论,字字句句那都是在说是李夫人与楚棋勾结,以李县令的身份贩卖鸦片,这不就是说此事与他李乘鹤毫无半点关系吗?
再瞧那李夫人,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贵妇气度,整个人无精打采,也许是对自己的夫君感到失望,也许是为自己感到悲哀,李夫人从始至终未曾抬头看过李县令一眼。
“你!”李乘鹤装作不经意地一个转身,脸色?然,似乎很是羞愧,“江大人!”
“李大人。”江山缓步走过去,明知故问道,“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李乘鹤脸色一僵,拂袖背过身过,“江大人,下官无颜面对大人,下官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