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都已经是三天之后,刚回来,长歌就接到了文理的电话:“秋小姐,能麻烦您来一趟医院吗?陆总住院了。”
文理声音顿了顿:“主治医生说必须跟家属聊具体的情况。”
目前她和陆西泽还没离婚。
长歌眯眼:“你地址发给我。”
文理将医院地址发了过来,是一家综合性的医院,精神科最有名。陆西泽挂的就是精神科。
长歌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文理到地下停车场来接她,见她来了,松了一口气,低低说道:“您可算来了,陆总的情况不太好,已经头疼失眠三天了,医生说再熬下去,小命都能熬的掉。
秋小姐,希望您看在夫妻的份上能劝劝陆总,现在只有您能劝得动他了。”
长歌慢条斯理地说道:“文助理,你们家陆总是那种听劝的人吗?”
偏执狂要是能听劝,还叫偏执狂吗?
长歌随着他上了20楼的特护病房,走廊内空无一人,连保镖都没有。医生正在给陆西泽做催眠,陆西泽躺在沙发椅上,棱角比之前所见的还要凌厉冷漠,即使是在催眠中,周身都散发着阴恻恻的阴鸷冷意。
门没关,长歌听着医生温和诱导的声音:“那是一个阴雨连绵的下午,你走在曲折的游廊上,庭院内盛开着满园的芍药,你转过游廊,看到了什么?”
“飞檐翘角,檐下挂着艾草和菖蒲,有人坐在栏杆上看雨。”
“能看清那人的面容吗?”
陆西泽声音冷了几分,带着几分的烦躁:“不能,我离的很远。”
“你可以试着从游廊走过去……”
“有人过去,替她撑起了一柄油纸伞,是平民所用的油纸伞。她打翻了那柄油纸伞,露出了脸。”陆西泽剧烈地喘息着,猛然睁开眼睛,巴掌大的小脸,雾眉如远山,眼眸如深水,青丝如黛,他看清了她的脸,那人长得跟秋长歌一模一样。
陆西泽凤眼内皆是红血丝,内心犹如波涛骇浪,一抬眼就对上了门口同样震惊的秋长歌。
长歌指尖深深攥入掌心,遍体生凉,阴雨天,檐下观雨,油纸伞,撑伞的郎君,她不悦地打翻了伞,那是,穆青衣为她撑伞,与她定情的日子。
她死都不会忘记。
她与尚书令家的青衣小郎君,定情之物,只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油纸伞而已。
陆西泽怎么会知道这些?他到底是谁?萧霁还是穆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