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一进府,就觉得府上气氛不太对,满府的丫鬟侍卫噤若寒蝉,主座上老太太坐在软榻上闭目念经,手边的茶水已经凉透。
秋玉秀悄悄地冲着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很快就畏惧地垂下了眼。
老太太下首坐着一位十分美貌的夫人,明歌扫过她身上穿的靛蓝色夹袄和同色系的木槿花刺绣长裙,再见她佩戴了整套的宝石头面,珠光宝气,贵气逼人,偏偏她长相是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型,被这满身贵气压的有些笨重。
明歌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这位国公夫人在府上地位 不高,不然也不会见个继女都要这般隆重地打扮,生怕被人挑出一丝错处,被人说一句闲话。
可见外面传闻晋国公夫妇伉俪情深都是假的,不过是被秋言喻从江南弄过来哄骗威远侯夫妇的可怜人罢了。
明歌打量着堂上众人,众人也暗暗地打量着她,见她正值妙龄,一颦一笑都极美,难怪国公爷会这么急着认女,其母想必也是美貌殊色。
国公夫人咬了咬唇,脸色微白,按在檀木雕花的椅子上,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早就知道国公爷花心,但是只要她一日是国公夫人,就要维持国公府的体面。
秋言喻笑道:“明歌,来见过老太太。母亲,这是明歌,是儿子遗落在外的女儿。”
老太太闭目养神,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就没了。
满屋寂静,主子仆人都睁大了眼睛,看戏。老太太这是决意要给女娘一个下马威,杀杀她的锐气。
谢书险些笑出声来,国公府的男人们心机有多深,这些女人们就多好骗。说来也是正常,历来城府极深的男人都是喜欢骗那些心思单纯的高门贵女。
“祖母。”秋玉秀弱弱地喊道,“您睡着了吗?”
明歌见状噗嗤笑出声来,看着满屋子的豺狼虎豹,懒洋洋说道:“风少家主还未走远呢,既然不欢迎我,那我还是回风家吧。”
秋言喻脸一沉,说道:“明歌,你哪里都不用去,这里就是你的家,慕白,你去将御赐的宝剑取来。”
秋慕白一言不发去祠堂取宝剑了。
正在闭目小憩的老太太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颤颤巍巍地说道:“你动那柄宝剑做什么?那是我们晋国公府的命根子。”
明歌见老太太不装了,笑盈盈道:“父亲说,要将那柄宝剑赠予我,免得我初来乍到,被人欺负。”
“什么?”老太太和国公夫人大惊,异口同声地叫道。
“冤孽啊,冤孽啊,你怎可将御赐之物给一个外室之女?”老太太悲愤地捶着胸口,险些气晕过去,其他人连忙上前去,顺气的顺气,倒水的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