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明歌入盛京,旁人只道她是来享受荣华富贵的,他却知道明歌是来送死的。
“你缘何去行刺陛下?既然行刺,又……”既然动手又为何没将人弄死?萧缭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明歌了然,看着满墙院的蔷薇花,淡淡说道:“谢书让我去的,说可以告诉我风眠洲的下落,她想让我跟秋慕白两败俱伤,可我因着祖训,不能杀他。
杀一个帝王,那得背负多少因果,也许我父母族人都会因此付出代价。”
她指着庭院里的落叶:“树上掉下一片叶子,叶子落在地上堵住了蚂蚁回家的路,蚂蚁爬了上去,却被狂风起来,吹落到了池中,最终蚂蚁淹死,它怎会想到一片落叶会要了它的命呢。这便是因果。”
明歌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动。
萧缭看着池中被淹死的蚂蚁,说道:“那你们一族,过的可真够憋屈的,寻常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们却还要顾及因果报应,轮回虚无缥缈,若是你不能做,就让能做的人来。
我不信因果轮回,明歌。”
明歌闻言,眼角微微上扬,看,这便是萧缭和秋玉秀的区别,有些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些人永远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局面。所以,她收回自己赋予她的权利了。
“你做不到,萧缭。”明歌淡淡说道,“我做得到,却不能做。这便是你我的区别,人活在世上,哪有不憋屈的,这也是先祖建立大月国的初衷,也许,在无数次轮回的未来,或许我们都可以活的不那么憋屈。”
萧缭狠狠捶了捶桌子,双眼发红道:“那就任凭他欺负人吗?”
皇权,这一刻,他深深地憎恶皇权。
明歌看向他:“风眠洲在盛京?”
萧缭浑身一震,不敢直视她的目光,许久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我没有见过他,不过陛下自登基以来推出了很多新政。那些新政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的,就像是有一位高人一直在背后指点着陛下。
不过我想不明白,如果风眠洲在盛京,为何会帮助陛下推行新政。”
他们师兄弟早就反目,陛下最想杀的人应该就是风眠洲。
明歌低低笑出声来,她知道,她知道风眠洲为何这样做,一方面是告诉她,他在秋慕白的手中,另一方面也是真的想为天下百姓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