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淡漠垂眸,看着雨水往地上流:“有爱才有恨,我并不恨陛下,我即将入道门清修,过往恩怨喜怒都将随风去,无爱亦无恨。”
秋慕白凤眼被刺痛,狠狠攫住她的胳膊,低哑问道:“那风眠洲呢?你也打算对他无爱无恨吗?”
明歌听到那个名字,眼眸微暗,嗤笑道:“他与陛下不同,陛下为人皇,他为天下苍生祭。你怎配跟他相提并论。”
秋慕白脸色隐隐扭曲,低低疯狂笑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陛下笑的疯狂,牵扯到伤口,吓得贴身内官慌忙去喊御医。
趴在凳子上,风吹雨淋的萧缭弱弱开口:“陛下,还要打死微臣吗?如果不打了,臣能回去养伤了吗?”
萧缭吞下那颗护心丸,脑子清醒了一些,觉得这样死了简直是懦夫行为,就算死,他也要先熬死秋慕白再说。
秋慕白杀他之心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毕竟明歌在这里。
“送萧御史回去养伤。”
他拽着明歌的胳膊,大跨步地往承明殿走去。
明歌看着被搀扶着起身的萧缭,朝着他摆了摆手,然后随着秋慕白进了承明殿。
第二次进承明殿,这殿内依旧给她一种阴森压抑的气息,殿内即使是白日里,依旧烛火通明,秋慕白伤口崩裂,御医战战兢兢地进来给他重新包扎伤口,上药。
秋慕白坐在龙榻上,看着明歌,低哑说道:“你来。”
御医连忙退下。
明歌挑眉,轻笑了一声,他还真是不怕死。
她走过去,看着衣裳半解的帝王,她下手很稳,伤口很平整。
明歌取过御医手中的药,将半瓶止血药尽数倒在他的伤口上。
秋慕白疼的脸色惨白,一边的御医瞠目结舌,默默地缩了缩脖子,他们看着都疼,陛下何苦要受这样的罪?
明歌重手重脚地给他包扎了伤口,见秋慕白疼的额头都渗出冷汗来,硬是一声没吭,这原本不算严重的伤势被她这么一包扎,反而加重,她敛眉,起身去净手。
秋慕白重新换上干净的常服,缓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让内官去准备晚膳,低声说道:“时辰不早了,今日便在承明殿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