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的情况说的好听是两家做一家,和和美美过日子,说的不好听,就是她们娘俩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
别说老秦家穷的尿血,后院里连只老母鸡都没有了,就是有,只怕也轮不着杨多多吃。
以前婆婆对她脸色稍微好点儿,是看在她肚子里老秦家血脉的面子上,可现在呢?
就如同护士所说,不好好养着,以后能不能怀孕都是两码事。
等秦光耀知道孩子没有了,只怕这得罪了林家,又赌上一家子未来的婚事就留不住了。
杨母惶恐,她和女儿现在还不能被扫地出门,虽然她不想去丢人现眼,但现在也顾不上了。
回想起以前自己大言不惭说的那些话,杨母就觉脸上烧得慌。
只要一想到走投无路还得去求季菀,她就觉得嗓子眼儿里像是噎着茄子,憋的脑袋发昏。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秦光耀听同学说他娘找来了学校,嚷嚷着家里出事儿要见他,脸色微微一变,来不及多想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因着家里这些日子出的事儿离谱又落脸面,他如今在学校里形单影只,根本没人愿意和他说话交好。
日子突然从云端跌下谷底,他一个大男人难受的偷偷哭过好几回!对自己的出身半是委屈半是恨,反正就是没有感恩。
好在今年就要参加高考了,再熬一熬,马上就能解脱。
胜负在此一举,这节骨眼儿上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娘,你咋来了?不是说没事儿别来学校找我吗?”秦光耀在学校一角见到风尘仆仆、一脸沧桑的母亲,没好气的冲上去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质问和埋怨。
关心儿子学习和生活的话堵在嗓子眼儿,王芳云疲惫的脸上闪过伤感,干笑两声,“这不是有事儿嘛,要不是大事儿娘也不能来找你。”
“所以呢?”秦光耀一脸不以为然,“到底啥事儿?不是大事儿急事儿吗?你快说呀!”
好歹也是砸锅卖铁举全家之力将他送来公社来享福的人,就这么不耐烦,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肯寒暄?王芳云心里实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