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机会,将就了一次又一次,换来的不是彼此安好,而是一次胜过一次的纠缠,秦小妹已经累了。
“你的苦不是我造成的,我的难却是你一手造就的,我没有找你的晦气就已经在报答你的生恩了,如果你还想在这村儿里生活下去,就不应该再来欺负我。”
秦小妹说完,周伟珍有些不服气,又想拿自己是亲娘来说事儿。
赶在她说话之前,秦小妹打断她,继续道:“就因为你是我亲娘,你干的这些事儿我才没计较,可如果你一定不肯放我去过自己的日子····”秦小妹突然抬头看向屋顶。
“你···你要干嘛?”周伟珍不知道秦小妹想干嘛,但本能的,她觉得不能是啥好事儿。
就说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是强的可怕,果然下一秒就见秦小妹跑进后院儿,抱起秦老四垒灶用的大石块儿,跟抡铁饼似的抡了两圈儿,咻的一声扔了出去。
石块儿带着破风声飞出去,气势十足,给秦老四正房的屋顶砸了个老大的窟窿,掉下来的木头瓦片把屋里弄得一团糟。
为了这两间房能留给秦金宝,周伟珍才委委屈屈嫁给了她一向看不上的窝囊废秦向国。
没想到结婚才头一天,房顶就被人捅了个大窟窿,亲眼目睹这一切,周伟珍气血上头,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怀里的儿子秦金宝也被她甩出去,脸着地额头上摔了老大一个青包。
家里条件差,秦金宝身上裹着的与其说是衣裳,不如说是破布,被这一摔一抖,孩子半个背脊都露在了外头。
大人的错是大人的错,不关孩子的事,当即有好心的社员想去把嗷嗷哭的孩子抱起来安抚。
可刚一靠近,他就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跟见了鬼似的连滚带爬逃开了。
“这这这!这咋屁股上还一只手啊!三只手!天呐!”
之前周伟珍一直将儿子宝贝似的抱在怀里,不时给他拉扯衣裳,也不放他出去找别的孩子玩儿,因此秦金宝有三只手这事儿在大溪沟村一直是个秘密。
如今秘密藏不住,周伟珍预想中最难堪的场面终于还是到来了,秦金宝果不其然成了大家伙儿眼里的怪胎、妖孽。
还从来没见过屁股上长手的孩子,听社员这么一嚷嚷,大家伙儿全都挤过去看稀奇。
原本唯唯诺诺缩在墙角不敢出声的秦向国这时候突然来了精神,他挤到人群前面,拽着孩子打量了半天,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伟珍!你个骚娘们儿,这就是你给我留的摔盆的儿子?天杀的!还想要我的房?你做梦去吧!这鬼玩意儿你赶紧领走,别脏了我的地儿!”
感情就连秦向国也不清楚孩子这情况,还当自己白得了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傻乎乎乐呵呢。
本来都被气晕过去的周伟珍又被秦向国两拳给擂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儿子光着上身坐在地上,被人跟看猴似的盯着瞧,不时指指点点。
这一瞬间周伟珍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自然不希望儿子金宝被人当作怪胎看,原本打算等有钱了带他上大医院去把这多出来的一只手割了,再放他和普通的孩子一样自由在村里玩闹来着。
没想到因为今天这事儿,苦苦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究是没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