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一张世外高人的脸却说着这么怂的话,该说不说有点儿割裂。
秦小妹不想麻烦人家掺和进自己这理不清的烂事里,正想说要不还是算了,就听钱木匠打包票道:
“你怕啥?她周伟珍再厉害也是个残疾人,能把你咋的?再说她那男人你不知道,窝囊的很,路过大声说句话都能吓得他摔个大跟斗,肯定不敢跟你动手。不过你要实在心里没底···”钱木匠把钱庆春和李树拉过来。
“我带着庆春和小树,我们爷仨给你当打手蹲门口守着行不行?你让进我们就进,给你兜底。”
秦小妹现在是老钱家的人,周伟珍欺负秦小妹就相当于是欺负自家人,于老六自然是想帮忙的。
他只是有点儿怂,生怕被揍,这会儿一听钱木匠的话再看钱庆春那大体格子,顿时心里就安定下来。
点点头道:“那行!这活儿我干了!那姓周的不是个东西,不把她收拾卑服的,孩子后半辈子可咋做人?我也不吃哥嫂的饭,记我个好就行。”
凭心说,于老六的勇气多少有点儿欠缺,瞻前顾后的,可无奈他外形条件是最符合人设的,没办法,为了对方不起疑,最大限度的唬住人,只能他上了。
说干就干,不仅要干,还得把活儿干漂亮。
几个人凑在一起又商量了一下细节,很快敲定两天以后老钱一家回去时就把于老六带上,务必赶在周伟珍下一次作妖前,将她拿下。
“这一趟来的好啊~没想到亲家本家还有这样的人才。要真能解决小妹那事儿,可帮我们一家大忙了,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太心里高兴,已经念叨起要送于老六大礼感谢了。
钱庆春不明白奶奶为啥这么笃定,张口就说“事儿还没成呢,急啥?”
他原意是怕老人太激动身体有个好歹儿,却没想话刚说完迎面就撞上了老太太的鞋底子,结结实实挨了一嘴巴。
“说你是个傻子,你果然傻的冒泡!”钱老太说着,把鞋套回脚上,语重心长道:“娃啊~奶说多少遍了?甭管事情成不成都要当他能成!最忌说丧气话,你这嘴啊~欠打!”
这一看就是平时没把奶奶的话听进心里去,挨打也不冤枉,钱庆春摸摸脸,傻笑两声并不生气。
“奶平时教我的太多了····我哪儿能都记住?就我这脑子,能勉强记住两句没做恶人就不错了呗,别要求太高····”
“你这混小子!不听话还有理了?再嘴犟!撕了你的嘴!”
忍了又忍,不想在亲家这里发脾气,可无奈钱庆春脸皮实在厚,人也混账,把钱老太气的脱下鞋子追着他撵,逗的于老太太开怀大笑。
她年纪大了,虽然脑袋还清醒没犯糊涂,可腿脚确实不行。
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像钱老太这样生龙活虎的活动过了,于老太太眼里的羡慕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人老了真的很可怜,身体机能下降是不可逆的,这与儿女是否孝顺、生活是否富足无关,时间总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再好的医生也治不了自然衰老这病症。
于老太太算想得开的,老头走了以后她只想多和可爱小辈接触相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笑笑闹闹,权当自己又年轻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