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彪察言观色,偏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坐在了衣食父母秦小妹脚边,表明了它的立场。
不大会儿,早饭就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被端上了桌。
一人一大碗猴头菇野生菌鸡汤面,一盘切片的卤猪肝,一碗酥油辣椒拌胭脂酸萝卜。
热腾腾的早饭丰盛的摆了一桌子,大大缓解了二人之间僵持的氛围。
端起面碗,李树心里酸酸的,打从吃了哥哥丧礼上那碗清水萝卜后,他就再没吃过热乎东西了。
虽然饿的很,但他没急着狼吞虎咽,而是真正正视了自己的错误,真诚的反省道歉。
“对不起姐姐,是我想简单了,你别烦心,我已经知道错了,一会儿我就回去干活去。”
吸溜了两口面条,秦小妹才缓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问他:“回去?回去又过和以前一样的日子?这就是你的打算?”
李树摇摇头,笑的很轻松:“我和那家人断了,这样大家都开心,谁也不挡谁的路了,我回去就麻烦大队长给我批块地,搭个小棚子也能过日子。”
他有手有脚,从来不怕干活也不怕吃苦,更何况这之后他就只挣自己的食儿吃了,难道还怕饿死?
听他这么说,秦小妹一愣,她没想到小李这么决绝,也没想到那家人竟然肯放这么个壮劳力离开。
关于她的疑问,小李解释的轻描淡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这些年我们也就是住在一起的陌生人罢了,早没有一家人的样子了,他们想要的家人根本不是我。”
事实上,李树摆脱原生家庭的法子有些彪悍。
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如果继续维持现状待在那个家里,那么继母亲和哥哥后,下一个被逼死的人就是他了。
这样不行,他们一家三口,总要活一个,要有一个人好好睁开眼睛看着,看着这些狠心绝情的人倒霉吐血才行。
所以在他哥丧事过了的第二天,李树就把自己住的小屋推倒了,然后在他爹和奶奶的哭叫谩骂声中,提着磨的发亮的镰刀去了马寡妇家。
当这把吹毛利刃架在马寡妇脖子上时,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毒妇被吓的,直接就尿了一裤子。
最后她一口答应了摆子李开春儿结婚,条件是他要把李树赶出家去。
就这样,李树不仅得到了自由,还把折磨了他和他哥哥四五年的马寡妇推进了火坑里。
分开了也好,秦小妹没多问什么,心里想着别的事儿。
现在的小李还没十四岁,难道真要让他回去继续种地?以后改革了再上城里打工干活,一辈子卖苦力?
虽然秦小妹不希望他过这样的日子,但她也没自以为是到插手安排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