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芳芳并不难过。
她早已把这个家的人完全看透了。
自己的父母为什么一直以徐子康没住房为由,不让办酒?
不就是怕她嫁了人,工资不上交了吗?
若不是自己肚子大了、孩子生在娘家会给娘家带了晦气、徐家的房子又建好了,恐怕他们还不会同意的。
听了徐子康的话,余芳芳抬起头,一脸微笑:“子康,我不难过。”
“今天起,我就是徐家人了,我高兴。”
好!
徐子康长长地舒了口气:“嗯,以后你就是徐家人,徐家的人都会是你的亲人。”
“余家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
“走,我抱你出门。”
余家不办酒,自然也没有客。
三辆车,就接了一个新娘子,左邻右舍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人说余家太过分,不把女儿当人看。
也有的人说,余芳芳命苦。
更有人责备余芳芳的妈妈,说她糊涂,什么事都听男人的。
这种奇葩事,难得一遇,在这小县城里,很快就传遍了。
车子离开余家后,并没有直接开去徐家,而是开到了国营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徐子矜进去问了一下,听说还有早餐供应,于是她把大伙都叫进去了。
挂着大红喜字的婚车往国营饭店门口一停,立即引来不少的群众好奇……
“哇,这里在干嘛啊?饭店里嫁女儿?”
“应该是,这车看样子是来接亲的。”
“天啊,饭店里办酒席嫁女,这家人可真有钱。”
“这嫁的人家也不得了啊,用小车接亲,而且一来就是两辆。”
这年代,饭店做酒的人家,真的极少极少。
很多人家,都是在外面的院子里摆桌,露天吃饭。
而接亲的,大多数都是用自行车。
用小车,那肯定是当官的人家。
徐子矜见有人围了过来,立即拿出一袋喜糖站在门口。
“大娘、大婶,今天是城东西头的余家嫁女。”
“他们的女儿嫁的是城西的徐家唯一的儿子,徐家你们不知道吧?”
“就是刚在城西建一栋三层楼房的徐家,徐家的爸爸是战斗英雄,每个月工资八十多块。”
“徐家的两个女婿,都是很有出息的人。”
“本来是个很好的人家,只是余家人重男轻女,收了三转一响和六百块钱的聘礼,却没有一件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