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哼的一声,道:“周尚书就不要替他们打马虎眼了,能够守住城池就不错了,指望他们清剿盗匪,朕看难。王隆涛呢?”
周秉政答道:“王隆涛一直盘踞在松江府外,手下是越聚越多,据报如今已经近八千人。王隆涛似乎在等待什么,表现的很奇怪。在沿江两岸抢掠,多以粮食、布匹等为主,其手下船队与九江水师只是对峙,也不进攻。”
皇帝听了实在火大,猛的一拍桌子,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朝廷的水师位居上游,反倒不敢攻击海盗的船队,坐看海盗肆意抢掠百姓。当真以为朝廷是好欺负的嘛。乱臣贼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嘛,朕手上还有大军未动,偏居一隅之地就自命不凡,我看是没吃够苦头。”
皇帝拍桌子的时候,周秉政就赶紧跪下了。海盗之乱,明眼人都知道怪不了自己这个尚书,可是说起来却都是兵部尚书的责任,现在惹得皇帝拍桌子了,周秉政只能跪下伏在地上,等候发落。
皇帝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秉政,心里虽说因为苏圣平已经怒火万丈,但不得不说这个兵部尚书这几年做的还是可以的,淡淡的说道:“周尚书,起来吧!这些事情怪不得你,朕是知道的。再说了,你的好学生苏圣平不是干的很好嘛!他最近有没有军情上报?能否让崇武民团到浙江剿寇?”
周秉政这才起身,弯腰答道:“禀陛下,三日前收到福建靖海使衙门上奏的军报,海军在浙南等海面上清剿海盗,舟山那边岛屿众多,海盗四处逃散,民团人数不够,还未清剿干净。至于调民团北上浙江,恐怕不可取,泉州、福建沿海也是重地,民团人数本来就少,只是侥幸海盗不敢南下,否则单靠那点民团,完全无济于事。”
皇帝从周秉政的话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相信周秉政这种传统的读书人是不会做那种造反的事情的。苏圣平所做之事显然都是瞒着周秉政等人的,泉州那些大海商显然也帮着苏圣平隐瞒。否则宝岛那么大的动静,自己得不到消息就算了,东南党的大佬,和泉州海商关系颇深的杜文心、周秉政不可能不知道,看来这苏圣平保密功夫当真到家。
再者,从周秉政的话中可以得出,除了海军之外,实际上民团的人数并不多。原本崇武民团这些年下来,上报的人数就是两千,就算苏圣平有心隐瞒,还私自改成什么国民军,但名头换不来实力,再翻一倍的话,也就四千人,战力再好,想必也好不过定边军这样真正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