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一直是公孙致的死穴,何况他只是公孙家一个庶子。
平时仗着是皇后娘家人,仗着自己的伯父是相爷。
没少在京城为非作歹,欺压百姓。
也没人敢报到京兆尹那,都是私底下威逼利诱拿银子摆平了事端。
被尹千凰一问,他登时提高了警惕性。
心里闪过慌乱,莫不是这个女人想要告他什么?
“逐影,按照大燕律法,公孙少爷斥命仆恶狠抽打牲畜,致使牲畜当街伤人,该当何罪?”
逐影拱手道:“回王妃的话,与当街恶意伤人同罪当论,有功名在身,管役五年,削除功名不得入仕,无功名者,判处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公孙致闻言,脸上血色尽褪,身形不稳,心里惶恐不安。
可又想到了什么,他壮了壮胆子。
指着尹千凰阴恻恻地道:“羽王妃,你这是血口喷人,本公子哪里恶意伤人了?”
“有人受伤吗?站出来,让本少爷瞧瞧?”
公孙致耍威风惯了,神色一厉,眼里透着阴狠。
围观的百姓都往后缩了缩,历来,民不与官斗,不与权争。
他们都是些平民百姓,哪敢出来指证他?
何况他还是皇后娘娘、和公孙恒的侄儿。
更没人敢站出来,向他讨回公道。
“本妃不是受害者?公孙致,你害我们主仆三人差点命丧当场,若不是…夜王殿下出手相助,本妃恐怕早已血染大地,生死未卜。”
东方玄夜神情稍顿,浑如漆刷的剑眉微扬,幽深如冰的凤眸里有一丝淡纹抚过。
“你还睁眼说瞎话?看来平时没少为非作恶、肆虐横行,伤害无辜,欺压百姓。”
公孙致一时语塞,脸色青黄交错。
想搬出自己的伯父和姑母,可是这个女人是羽王妃。
夏侯一族与他们公孙家是死对头,绝不会买他的账。
何况,最近被自己的伯父敲打,若再不收敛闹出什么事来。
他这个一家之主,就把他赶出公孙家。
想到这,心里愈加惶恐忐忑。
只是想去怡红院抒发一下需求而已,谁知碰上这么个难缠的女人?
若是换作任何一个,他都不会泄气。
可她是……东方玄羽的女人。
现下,也不知东方玄羽对这个庶女是个什么态度。
眼神乱飘,把眼珠子瞄到了自家小厮身上,顿时心生一计。
“你…你少往本公子身上泼脏水,本公子行得直,坐得正,方才是这个狗奴才抽打了骏马,导致骏马发疯,本公子顶多一个管束不严,放纵了恶仆伤人,你样要抓就抓他。”
说完他一脚踹在仆人身上,把他拖拽出来。
“狗奴才,你说是不是你个狗奴才,看本少爷不顺眼,所以才故意抽打骏马,导致它发疯撞人?想害死本少爷?”
小厮被他眼里狠辣恶毒的光给吓到了,慌忙道:
“都是…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驭好马车,奴才下次不敢了。”
又得了公孙致暗示的眼神,小厮急急地跪倒在尹千凰面前。
磕头道:“羽王妃,是奴才的错,少爷他并不知情,是奴才想在少爷面前邀功得赏,所以才狠抽了马匹,让骏马失控撞人,都是奴才的错,您要抓就抓奴才吧!”
小厮不停地对尹千凰磕头请罪,额头都磕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