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恶劣,用着最温柔的话语说着让人难受的话来。明知道他最是钦佩,敬仰师傅,回回都拿师傅说事,挑拨他的神经。
“我看见了。”
不明不白的四个字落在她的耳畔,苏梓汐抬手拨弄着额前被吹乱的碎发,面上依旧温婉,不曾变过,心却因为邱彦书的话而被穆然收紧。
眸色暗沉而锐利如鹰般直勾勾的盯着苏梓汐,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可能是苏梓汐隐藏的太好亦或者是自己比不得苏梓汐心思深沉,什么也没能看出来。
“哦?看到什么了?”青丝别至耳后,仰着一张芙蓉面询问着他。
“为什么去药芦?为什么在晚上去。”
为什么第二天药芦的长老就死了,这究竟和你有没有关系。
可是,邱彦书没有问出后面的话。
即使他很想询问清楚,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去质问苏梓汐。从前的身份是他所抗拒,否认的,而如今的身份,身为弟子怎可质问师娘,目无尊长。
苏梓汐并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看到的,是在自己去药芦的时候看到的还是在自己从药芦回来的看到的。
自然不会慌乱的去露出破绽,应该说是对于苏梓汐来说,只要不是实质性,极具威胁的证据甩在面前,她都不会去承认什么。
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又怎么会将所有的的东西不打自招。
身着浅云色绣着如意暗纹抹胸裙的女子,抬眸凝着身前高出她许多的男子,往前逼近。
眼看着苏梓汐离自己越来越近,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邱彦书往后退却着,原本站在那里沉默不言显得有些严肃的氛围被打破,脚步虽然没有乱,却无端的透着仓皇失措。
“这么关心我?是时时刻刻都关注着我吗?”她露出乖顺地笑,歪着头,瞧着像是温驯的幼兔分外的乖巧。
邱彦书怎么会不知道刚才苏梓汐步步紧逼是故意的呢?她故意这样,因为苏梓汐笃定自己会忍不住的去退让,他往后退让就似无意间透露出弱势来让本是处于上风的自己转为下风。
他无法忍受她这样的算计,更准确的来说是无法忍受苏梓汐连这样细小的事情上也要去谋算的那份心思。
只是询问的小事,她就想要去占据上风气费心机,让他反感。
好像她无时无刻不停歇地都在打着鬼主意。
她不会累吗?她不累,他都觉得累。
“你不是单单是你自己。你要记得你是师傅的未婚妻,你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
“那么在意宁舒你就去告诉她啊。”一次次地从他嘴里听到关怀的话语可是到最后的目的都是因为宁舒,这让苏梓汐格外的恼火。
“你要是不敢,我帮你啊!”她朝着邱彦书露出恶劣的笑来。
然后快速的转身,一副要去找宁舒的架势。
邱彦书并不知道苏梓汐所说那句‘就去告诉她’指的是告诉师傅什么。
是告诉师傅自己对苏梓汐的怀疑还是准备告诉自己对师傅的心思。
可是不论是哪一种,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