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休整的时候,动作慢些的学生还没进食完。
动作快的人已经到处闲逛着玩儿了。
旁边是一潭绿悠悠的潭水。
此时虽是春日,但午间日头正盛,大家也有些热了。
站在小谭边赏景,看着也让人舒心沁爽几分。
但下一刻,一声尖叫打破了其中的平静。
那位叛逆少年跌坐在地上。
“郭央,你怎么了?”
郭央指着水潭下方的一处,结结巴巴地道:“有有有,有人。”
有人?
水里怎么会有人?
要么是精怪,要么......是死人。
贝婧初放下碗筷走过去,其他学生和夫子们也聚了过来。
顺着郭央手指的那一处,在清澈的潭底下,见到了一具白骨。
然而,发现这一处后,众人更加凝神望去。
那幽静的潭底,隔着深深的水,模糊看不清。
不知是不是贝婧初的错觉,她觉得那若隐若现透着的,是无数埋葬的尸骨。
好好的一个水潭,为何会有这么多尸骨?
看到的不止她一个,贝钤的神情也十分凝重。
“这个地方,怕是有不少命案。”
“我们几个人,是没有办法去查的。”
他回身向身后的夫子拱手:“先生,不如派人去衙门送信,当他们来查?”
然而,一向耿直暴躁的舒夫子,此时却沉默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叹出了一生的无奈。
“送信吗?自然是可以的。”
“衙门会派衙役过来问话,最后再告诉你,问不出什么,成为一桩不了了之的悬案。”
舒夫子的声音苍老至极,一点都不复先前中气十足的样子。
“可是怎么会问不出来,我自己都问出来了。”
“不过是,附近的村落里,将一些不守规矩的族人处死。”
“私通的。”
“不祥的。”
“逃婚的。”
“他们或许有罪,但罪不至死。”
“国有国法,但宗族,却会团团相护。”
“如郊野这般远离城镇的地方,族规,比国法更能约束他们。”
“这种事太多了,多得如这潭中白骨一般的累累。”
“当年,我和你们一般大的时候,也途经过这里。”
说罢,舒夫子转身离开。
身形看起来却佝偻了些。
听完之后,众人之间的气氛压抑万分。
“那,那我们还去告官吗?”
“我们时间有限,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