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一行,如果不是他全力护住我,我早就没了。”
皇帝在别人的事情上,总是冷酷得不近人情,“保护主人,本来就是暗卫的天职。”
“他不行了,阿耶会给你第二个颜仲。”
“你知道治一个元气耗尽的人,需要花多少的资源和财富吗?”
他甚至不解:“你的感情也实在太充沛了些,为何连暗卫也能让你升起恻隐之心?”
贝婧初垂眼,脑海里快速过着能说服阿耶的理由。
【如果我真的说,是因为怜悯,阿耶肯定不会答应。】
贝恒捏着笔杆,继续在奏折上批阅着,等着孩子能编个什么说服他的借口。
没一会儿,贝婧初说:“以颜仲为例,就知道我不会慢待手下,那么跟着我的人,会更忠心。”
“也能吸引别人,愿意为我做事。”
贝恒叠起奏本,轻笑了一声:“行。”
这个理由说服他了。
那就是下一件事了。
“德州之行,你历练得也够了。”
“博堂那群夫子认为你历练得够了,可以出师了。”
“歇息半个月吧。”
“好好梳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时间够了,阿耶该给你派活了。”
贝婧初故作不知地问道:“公主成年或出师之后,不就应该享乐了吗?”
“给我派什么活,从现在到及笄,我还能玩八年呢。”
小崽子睁眼说瞎话,贝恒看得透透,哦不,听得透透的。
“你们都下去吧,朕要和公主议事。”
宫人们都退了出去,拉上了御书房的门。
贝恒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朕整日久坐,这龙椅是最舒适柔软的。”
“初儿想去坐坐吗?试试这世上最舒适的椅子是什么感觉。”
贝婧初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喊了一声:“阿耶?”
面上非常镇静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已经翻了。
【我去,受刺激的不是我吗?】
【怎么感觉阿耶疯了?】
【这是想坐就能坐的吗?是想让人试就让人试的吗?】
【你清醒一点!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啊喂!】
许久没被心声轰炸的贝恒耳朵有点痒。
他忍住想捂耳朵的冲动。
小崽子的心声还没完:【这是象征!是皇位的象征懂不懂啊?】
【别人坐了这个椅子不是要杀头的吗?】
【虽然你应该不会突然看不惯我想砍了我。】
【但是吧但是,总觉得有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