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呵呵,曾几何时,在下创立仙祭天乐的初衷,不为争夺天下,开疆扩土,也不图创下不朽伟业,名垂千古,只想要在外跑累了,可以回来休息,奈何世道难混,命如草芥,无权无势者皆沦为淘汰者,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人人都在负重前行,宗族也好,门阁也罢,弱小都无异于这个时代的牺牲品,唯有强大,才可始终在这乱世屹立,多谢各位选择仙祭天乐,一切荣耀必定皆在尔等手上实现。”天罪似一尊当世君主,侃侃而谈,所有人都细致聆听,心神皆引发轰鸣。
忽然,天罪畅快一笑,似在嘲笑这优胜劣汰的世道,“我一路上以来,染血无尽,杀戮不止,深知弱肉强食,不疯魔,不成活,我让他们硬生生逼成这般模样。”天罪站起身盯着跟从他最久的一大批人,毫不做作感激再道:“可我依然有你们,幸好没给你们丢人。”
李忘仙等人闻声都不禁眼目赤红,天狰甚为罕见低下头,攥紧拳头,指甲扎进皮肉,钱多多忍不住颤音道:“陛下从未给我等丢过人,倒是我等空有人势,却无法替您背负,实在惭愧。”
“诶,如若那样不仅属于杯水车薪,或许会影响仙祭天乐的布局,甚至仙圣的局势,而今你们做得很好,很好,能够跟诸位一齐在这乱世洪流中相交,实属在下的荣幸。”天罪俯瞰着下方的人潮,眼底异彩流转,抿笑开口道:“诸位的贡献,仙祭天乐的记录野史上将永久记载,若仅论功业而不嘉奖,估计天下人都要嗤笑这书上的昏君。”
说到这,众人都绽放一抹笑意,浑身微抖,眼中的热切却也愈发的浓郁。
天罪斜眼示意一下不远处一袭绿袍的墨生,墨生似心领神会,手攥一卷厚厚的花名册,交予李忘仙手中,李忘仙刚欲要躬身呈上,不料却听见主人懒洋洋又好似充斥深意道:“忘仙来公布即可,而今仙祭天乐的人大多数我都不太熟悉,贡献巨大、优异的怕失算遗漏,付出微小、庸常的怕处理不当。”
李忘仙眼皮颤抖,手心忍不住冒汗,主子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杀心酝酿,余光偷瞟一眼台下灼灼等候的人群,这简直就是烫手山芋,犹豫半响,咽口吐沫,苦笑道:“老奴执掌祭老阁,不敢越权,请陛下允许老奴插手祭老阁即可,至于其它,就让几位执掌人来吧。”
天罪笑着随意摆着手,一副旁观看戏的姿态。
当李忘仙翻动花名册的瞬息,瞳孔骤然冷凝,祭老阁下密密麻麻的名讳就如一枚枚石子坠下,在他平静的心湖荡起一层层涟漪,最终犹如骤雨。
“曾几何时,陛下初设祭老阁之时仅在下、令巫、朴妖、夜舒、海岭,五人,至今已近两年半载之期数,可其内却仍存于两位数,忘仙难辞其咎,实在惭愧,实无颜面再担当祭老阁阁主之位,今日,待交代好祭老阁一切事物,请陛下另外抉择贤才。”李忘仙神情羞愧,跪伏在地上。
话音刚落,霎时引发哗然,尤其熟知李忘仙的令巫等故人神色震惊,朴妖几乎忍不住道:“忘仙,你的作为任谁都看在眼底,何必妄自菲薄。”
“对,老朽虽不在祭老阁,可李大人在仙祭天乐身先士卒,扩南陆疆界,平钟兰叛乱,吾等不可及也,陛下乃当世君主,必会明察秋毫。”司马江河于私于公都不想让李忘仙倒下,抬眼盯着镇定自若,毫无波澜的天罪,拱手谏言道。